顧長青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乾笑了兩聲:“劉專家的邏輯思維果然不同常人。”
不過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富綢那張空靈豔逸的面孔,明明是一位畫中仙,卻牽上了鍾馗的手。
心下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顧長青連忙默唸。
“你嘀嘀咕咕什麼呢!”劉勝男問道。
“分析案情。”顧長青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回答。
“顧隊!”門外再次衝進來那個小圓臉警員,看到劉勝男也在,連忙滿臉堆笑“劉專家也在啊。”
“什麼事!”
“啊?”小圓臉突然回神,喘著粗氣道“哦,吶什麼,張醫解剖出來了。”
“解剖出什麼了?”顧長青微笑問道“你別慌,慢慢說。”
“張醫從死者鎧甲的腸子中找到了一片鑲嵌了時間超過兩個月以上的完整人類指甲。”小圓臉摸摸頭上的汗漬,眼神中卻滿是無法掩飾的噁心感。
劉勝男下意識看向了顧長青,顧長青也轉過頭,劉勝男心中一動,卻看到顧長青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不由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笑,顧長青緩緩開了口:“看來這件案子讓我們再次向黑暗走進了一步。”
一走進解剖室的門,各種化學原料的味道夾雜著腐臭一股腦的就衝進了兩人的鼻子。
劉勝男緊皺著眉頭,連忙從牆上抓起了口罩戴上,並迅速穿上了一次性消毒衣。
張醫在內室隔著玻璃窗看到兩人進來,連忙摘下滿是血漬的手套,為正在解剖著的屍體蓋上了白布,抱了一件白色的消毒大衣走了出來。
顧長青似乎使這裡的常客,看到張醫走出來,很自然的張開了雙臂,張醫也很熟練的為他仔細又迅速地穿上大衣,遞給了他一隻口罩。
張醫為他穿好衣服,一個轉身推出來一張轉椅,準確無誤的停在顧長青的屁股底下,自己又迅速拉出一張轉椅坐下,摘下口罩喝了一大口水。
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劉勝男目瞪口呆。
張醫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妖豔絕倫的臉,不由得劉勝男更為吃驚。
“好久不見,”張醫仰著一張令劉勝男都起了嫉妒心的比女人還要妖豔的面孔,風輕雲淡“不過謝謝你帶給我的大禮,好久沒接到這麼棒的藝術品了。”
顧長青笑笑:“對了,給你介紹,這位是......”
“我知道。”張醫面無表情的搶過話茬“局裡剛從警校搶來的大名鼎鼎的劉專家,卻因為老心理專員不肯離開只得大材小用的派到了鑑證科,我見過,年紀輕輕卻因為一點點成就就趾高氣昂的女人我見多了。”
劉勝男鄙夷的笑笑,細細打量著白大褂下穿著一條黑色緊身西褲的張醫,張醫的手指纖長如柔夷,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跟屍體打交道的原因,整個人似乎陰森森的,膚色也有些蒼白,唇瓣紅的跟早上的後森有的一拼:“不知道張醫是在害怕什麼威脅,你的一兩句話不禁威脅不到別人放棄顧長青,反而會引起他人的牴觸心理從而把他抓的更緊,不過我就這麼一說,我對他沒興趣,你不用擔心什麼。”
“劉專家果然是專家。”張醫突然笑出了聲,眸中的珠光流轉格外令人心動,“好了,顧隊你想問我些什麼,趁我還沒失控撕了口罩親上去,趕緊問。”
“自殺還是他殺?”顧長青歪頭。
張醫眯眯眼睛,再次戴上了口罩,起身向內室解剖臺上的屍體走去。
顧長青連忙跟上去,劉勝男使勁嚥了口唾沫,也咬牙跟了上去。
張醫嫻熟的戴上手套,掀開了血跡斑斑蒙著屍體的白布。
縱使早已看過了現場照片,此時的屍體卻因為張醫的開膛破肚更加顯得慘不忍睹,劉勝男再也忍不住的跑出解剖室,扶著牆角嘔吐起來。
“你看這裡。”張醫沒有理會劉勝男,只是自顧自的指著屍體左肩膀的斷口處“肩膀上又明顯的刀具切割痕跡,刀口方向全部都是由上向下由外向內切割,可以確定的是的確是他用自己的右手進行的傷害無疑,但奇怪的是這些殘留的刀口很多深淺不一,這裡的深淺不一說的是同一刀口的深淺程度,如果一個人想要砍掉自己的胳膊,那必定刀刀都是下了狠勁的,不會出現這種兩頭淺中間深甚至兩頭深中間淺的傷口。”
“這樣的傷口還存在腰股雙腿斷裂處,是個很大的疑點。”張醫道。
“會不會有這種情況。”顧長青看著慘不忍睹的屍體沒有一絲的排斥感“是犯人在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