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感到一絲欣賞,這件事本該他來做的,只是想到其中複雜的關係,他還頗有些猶豫,沒想到平日裡老老實實的童天,此刻卻能義正詞嚴。
經不住童天的軟磨硬泡,徐老師答應帶童天一起去找郭錚的父親。沒想到,郭錚的爸爸就在城裡,在一個建築工地打工。是的,那個男人雖然好賭,老是打孩子,但他還是需要一份工作才能生活下去,是武安建築公司的一名員工。就在同一城裡,卻不見自己的兒子,這算什麼混賬父親,童天出離的憤怒了!
他們找了一上午,郭錚的爸爸卻躲起來不見,那些工友也都說沒有看見人,徐老師託人打聽,那些工人也多敷衍,童天轉念一想,武安建築公司,不就是霍東辰的公司嗎,他有了辦法。
霍東辰在公司辦公室裡,昨晚雖然砍傷很嚴重,但只要沒斷骨,他都以滿面的笑容出現在公司中,是個十分強悍幹練的工頭。當他接起手機時,聽到對方自報“史正香”的名字,先是愣了愣,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打來電話,旋即又隱憂起來,難道昨晚是對方演的一齣戲,想利用自己的情義在這裡謀一份好處?霍東辰是從小工摸爬滾打上來的,對這個社會的理解認識遠超童天。他笑著道:“你好,朋友,我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聽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呢。”
童天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問他手下是否有一名叫郭守義的工人,然後將郭錚的情況告訴了霍東辰,讓他想辦法,讓郭守義去看看他兒子。霍東辰真的愣住了,對方言辭懇切的不斷向自己表示感謝,似乎辦成了這件事,不但就還了對方的救命之情,還給了對方極大的情義。叫自己下屬的一個小工去看他自己的兒子,這在霍東辰看來,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對方一沒要求錢糧,二不要求派工,或是透過自己與自己合作的公司取得聯絡,這位史先生,真是仗義之人,霍東辰為自己的小意心理感到愧疚,表示這件事一定替史先生辦好。
一間四五平米的簡易工棚裡,閉門關窗的,一張桌子,四條長凳,五個光膀漢子,手握一把牌,煙一根接一根的抽,整個房間烏煙瘴氣。“哐”的一聲,木門被人一腳踢開,陽光從門外射入,照在煙霧上,化作實質的光柱,一個工頭模樣的人闖了進來,指著正對大門的一個把腳拿到凳子上的漢子道:“郭老三,你還是人不是?你兒子被人打得快死了,你還窩在這裡打牌!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郭老三把腳從凳子上拿下來,有些訕意的對自己的施工隊長道:“吳頭兒,您從哪兒聽說的這事兒。”
姓吳的工頭道:“別管我從哪聽說的,有沒有這事兒!你兒子的老師,都找到工地上來了,你還敢打牌!”說著,劈手把牌抓了,其餘四人看了看,也紛紛放下手中的牌,收拾好自己身前的零錢,準備散了。郭老三心疼的道:“別……”看來是一把好牌,吳工頭把手一揚,一把牌扔得滿天飄灑。郭老三悻悻道:“管他做什麼,是不是我的種還不知道呢,大不了打電話通知他媽。”
“郭老三!”中正平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卻自有一股威壓,房間裡的人立馬不敢吭聲了,霍東辰用手揮了揮滿屋的煙,皺眉道:“不管是不是你的種,人家管叫了十幾年的爸,哪怕和你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和你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受了傷,你也該去看一看吧!”
第五章 黑暗中藏著諸多不平事2
霍老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郭老三一驚跳起,把凳子撞翻了,稀里嘩啦響聲亂作,他不知道今天自己犯什麼邪,牌局打得好好的,眼看要大殺四方,生生被一個老師帶著個學生給攪了局。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被自己的頂頭上司,霍老闆給知道了,他抓耳撓腮,知道事情不好處理了。
霍東辰也很直接,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在這裡幹?”郭老三趕緊點頭。
後來的事情就如順水行舟,霍東辰派了個工頭陪著郭老三一起去看了兒子,與警方聯絡交換了資訊,把徐老師墊付的醫療費還了,還預存了郭錚可能用到的費用,不過郭老三沒有聯絡上郭錚的媽媽,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真的聯絡不上。那傢伙當時齜著一口黃牙,對警官說,那個賤貨,又給別人下了兩個崽兒,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郭錚也不知道是她和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這麼多年,她哪裡管過郭錚,都是自己一泡屎,一泡尿把郭錚養大的,這傢伙特別能吃,費了自己不少鈔票。
童天當時就在一旁,他聽到郭守義說出這番話來,很是心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郭錚和他老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他竟然不認自己的兒子,反而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