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道:“是我們的人嗎?”
伍月道:“是。”
“有多是?”這句問話很奇怪,跟著就聽伍月不依道:“好啦好啦,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屋裡的人都笑起來了。
伍月竟然也能被人欺負?童天像打量怪物一樣打量著屋裡的這群人,他驚愕的發現,這屋裡的這些人,他們的心跳,呼吸,自己竟然完全感知不到,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閉上眼睛的話,彷彿就只有自己一人,哦,還能察覺到與自己最近的伍月的呼吸聲。
童天的視線從這群人中緩緩掠過,高矮胖瘦都有,但都很年輕,最後,他將目光鎖定在牆角,他有種感覺,那個地方還隱藏著一個人,可他卻只能看見一片黑暗。
屋裡人似乎對史正香很好奇,又有個人發問道:“他不會礙事吧?”
伍月似乎有些信心不足,半晌才道:“他足以自保。”
忽然,最靠近窗戶的一個人低聲道:“不要鬧了,好戲開始了。”
童天也循聲往碼頭上看去,只見一個搬運工人揹著木箱似乎走慢了,被他身後的工友推攘了一下,他怒氣衝衝的扔掉箱子,要和身後的人幹架。騰衝那邊一個維持秩序的拳手趕緊上前制止,似乎打算以武力威懾一下那個鬧事的搬運工,猛的一腳踹過去,那個搬運工竟然閃開了,那一腳踹到箱子上,那木箱本來被摔了一下,再加上這一踹,竟然崩裂開來,露出箱子裡面的泡沫,連泡沫也被踹壞了,原來裡面包裹的是瓷器,像是尊瓷菩薩。
那名騰衝的拳手似乎想讓搬運工趕緊將東西裝回箱子,搬運工仗著一身肌肉,就是不買帳,搬運工又與騰衝的拳手推攘起來,爭執眼看要鬧大了。更遠處的一些人似乎發現不對勁了,正準備過來,就在這時,爭鬧中,不知是誰又碰倒了瓷器,那瓷菩薩頓時碎做幾瓣,同時露出了藏在瓷器裡面的奇怪裝置,看上去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麼。那騰衝的拳手和搬運工都停止了爭執,去打量那個奇怪的東西,其餘人也圍了過去,很快,似乎有人從裡面發現了什麼,高聲大叫起來,隔著很遠,童天也依稀能聽到“毒品”兩個字。
可緊接著,人群中突然閃現了火光,就像有人放了朵焰火,“彭”的一聲亮起,圍在一起的好幾個人被氣浪推了出來。
童天驚呆了,問道:“那是什麼?”
伍月告訴他道:“爆炸裝置,每瓶藍冰外面都包裹著爆炸裝置,開啟方法不對就會引爆。他們一向很小心,不留下明顯證據。”
這下,碼頭徹底亂了,那些搬運工紛紛不幹了,將木箱遠遠的摔了出去,場面一度混亂起來,另一部分陌生人與搬運工起了衝突,騰衝的拳手在裡面勸阻,似乎也在詰問那些陌生人到底怎麼回事。童天看著爭執變成推攘,推攘變成搏鬥,搏鬥到後面,雙方都拿出了刀具和棍棒,竟然開始廝殺起來。
陌生人的人數要少些,但下手極狠,那些建築工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好在騰衝的拳手也不要命,拿出武器與那些陌生人對幹。
雖然童天在騰衝打拳,也在霍東辰的工地上幹過,可他何曾見過這等場面,上百人手持刀槍棍棒衝向對方,鮮血橫飛,慘嚎不斷,人們殺紅了眼,開始不顧一切……鐵釺捅進一個人肚子裡,持鐵釺的人頂著對方拼命向前,直到鐵釺又扎進另一個人的小腹;一刀砍斷一條手臂,高高揚起的殘肢帶著血花在夜空下飛舞;一把鐵鏟拍爛一個腦袋……整個場面血腥,殘暴而真實。
童天有些不敢看下去了,突然他的手被伍月那冰涼的手死死握住,只聽伍月道:“怕了?”
童天都有些不敢看伍月,答道:“不是,很怕。”
伍月將頭轉過來,面對童天,道:“記住,這就是黑道,最真實的一面,你還想幫我嗎?”
童天從伍月眼裡看到,她絲毫不為眼前的場面所動,彷彿看慣了血腥的廝殺,他的勇氣,也就從那堅定的眼神中一點一點被找尋回來,“是的,我幫你。”童天終於有勇氣開口說話,說著,就準備義無反顧的往外衝,卻被伍月拉住。
“彆著急,還沒輪到我們。”伍月讓童天繼續待著,只見那暗礁水路里,又殺出十餘個陌生人來,原本交著的廝殺雙方,因為那十餘人的加入,戰場頓時呈現一邊倒的事態。童天看到馬彪了,他與一個陌生人對抗,一對一的情況下,他竟然沒佔到上風。
“噓……”最靠近窗邊的那人吹了聲口哨,對屋裡的人道:“該我們出場了,這次他們下了大本錢啊,找了不少好手。”
伍月和童天在最後,伍月告訴童天道:“最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