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便再也沒有辦法將他從這件事情中脫出身來,只是轉念一想,他本就有紈絝之名,今日的事情若是傳出去的話,坊間裡流傳的不是她勾引他,就是他勾引她,他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開這個麻煩的。 這般一想,她便輕輕嘆了一口氣,只是今日裡註定是要欠他一個大人情了。
蘇連城的眸子裡一片冰冷,他冷笑道:“表弟為了這樣一個賤人和我翻臉,就不怕姑丈怪罪?”
安子遷吊兒郎當的道:“我做什麼事情在父親的眼裡都是錯的,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
“如此說來,表弟是執意要幫這個賤人了?”蘇連城的臉已黑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風雲變幻。
安子遷搖了搖頭道:“表哥說錯了,我沒有要幫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其實我這麼做,幫得並不是她,而是表哥,這種事情鬧出去,有損蘇家的聲譽。再則表哥新中探花,現在正在待職,可別因為一個女子損了前程。”
蘇連城輕哼了一聲道:“表弟果然是個多情的種子,懂得憐香惜玉!”
安子遷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
蘇連城也笑了,只是那抹笑容冷的可怕,比黑著一張臉的時候更多幾分寒意,他緩緩的道:“怕只怕風流過後要負上風流債,為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根本就不值!”
“值與不值這事就不好說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安子遷臉上依舊滿臉紈絝之色。
楚晶藍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裡隱隱覺得他們話中有話,只是此情此景下也沒有辦法多加思考,只是靜靜的站在安子遷的背後不語。在她的內心深處已對這個一表人才卻擔負紈絝之名的安子遷有了另一番的認識,總覺得他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她細細的看著他的背影,卻見今日裡他就算是來蘇家喝喜酒,也穿得極為隨意,身上的衣裳雖然都是上等的杭綢,卻只是隨意的搭了一下,腳上穿的布鞋早已分不清顏色,滿頭的墨髮並沒有如已婚男子那般高高的束了起來,只用一根黑色的髮帶綁了起來,隨意而又灑脫。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味,有些放蕩不羈,也有些灑脫,
她的心念微微一動。
紅顏輕輕咬了咬唇道:“少爺,既然表少爺都這般為楚大小姐求情了,那麼你就休了她,讓她離開蘇府吧!若真是留下來的話,日後蘇家只怕都難得安寧。”
一直站在安子遷身後楚晶藍緩緩站出來道:“紅顏姑娘在這裡聽了這麼久了,難道還沒有聽說我們的意思嗎?是我要和離不是蘇大公子要休我!這句話我已說過數遍了,紅顏姑娘可別再聽錯了。知道你心腸好的當是你在為我說話,不知道你心腸好的還以為你是在存心害我,是在窺測蘇府少夫人的位置!”
紅顏的眸子裡滿是委屈,她帶著哭腔道:“楚大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合計著好像你在新婚夜裡偷人是我的錯一般?”
“我是不是在新婚夜裡偷人紅顏姑娘心裡想必是極為清楚的!”楚晶藍緩緩的道。
紅顏心裡微驚,眼淚卻已噼啦噼啦的掉了下來,跪倒在地道:“少爺,我是誠心為少夫人好,她竟這般指責我、汙陷我,還請少爺為我做主!”
蘇連城最是不能見紅顏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以往她若是這麼一哭,他一定會為她出頭,而今日裡他的心情已極不好,她這麼一哭倒讓他生出了一分怒意,他低斥道:“閉嘴!”
紅顏更加委屈了,聰明的她卻已知道她只怕已經惹他不快了,當下跪在那裡,身體一直微微抖動,卻再也沒有哭聲傳出。
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蘇連城倒又有了三分不忍,將她扶起來後對安子遷道:“表弟也看到了,紅顏一直在為她說話,可是她卻是如何對紅顏的!你還確定你要幫這個惡毒的女人嗎?”
安子遷聳了聳肩,並不說話。楚晶藍卻淡然而笑,枉她以前覺得蘇連城是個聰明人,沒料到卻被美色遮心,對和錯早已分不清楚了,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分得清楚的,卻故意在那那裡裝模做樣。如此蠢鈍如豬、如此卑鄙無恥、如此見色忘義的男人又哪裡配得上她!
她的心裡升出了三分慶幸,好在大婚夜裡就發生這件事情,否則她往後的日子只怕是愁苦萬分。
蘇連城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就看在表弟的面子上同意和離,但是我卻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楚晶藍淡然問道。
蘇連城看了一眼楚晶藍,又看了一眼安子遷後道:“嫁給我表弟做小。”
楚晶藍怒道:“蘇連城,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