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他的眸光暗了暗。
蘇連城不理安夫人,卻看到安子遷的目光卻冷笑了一聲,那雙眼睛裡也有一抹淡淡的嘲弄,兩人相對無言。
過了良久,安子遷終是淡淡的道:“那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
“是嘛?你們還有兄弟之情嗎?”蘇連城冷笑道。、
“就算是那兄弟之情極淡了,也好過你連自己的弟弟也要利用,如今他死了,你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安子遷看著蘇連城道。
蘇連城的眸光也暗了暗,他的眸光低斂,卻沒有說話。
安子遷以前和蘇連城走的極近,在他的心裡卻是真真切切把蘇連城當做是自己的兄長一般,只是今日相見,他卻覺得蘇連城實在是面目可憎。他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不再理會蘇連城,和大少夫人一起扶著安夫人朝外走去。
大少夫人聽到安子遷蘇連城的對話,眼裡有一抹淡淡的驚訝,她以前也是看不起安子遷的,就算那一日安子遷設計把米鋪裡的米全部賣掉,在她的心裡也一直認為那件事情不過是楚晶藍的手筆罷了,而此時聽到安子遷和蘇連城的對話,她才知道安子遷也是極其聰慧的,他的智慧遠遠比她預期的要高上許多。
她的心裡一時間百轉千回,知道大少爺如今這副樣子只怕是再也依靠不上了,而往後的日子要如何去過,她的心裡突然間就沒有了勇氣,那雙扶著安夫人的手忍不住微微抖了起來,她的臉也微微泛著白,額前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安夫人聽到蘇連城和安子遷的對話心裡升起了百般猶疑,隱隱覺得這事和蘇連城有些關係,只是不管有什麼關係,她都恨透了蘇家。
三人眼看就在走出那條狹小的通道,蘇連城又在身後大聲道:“放手吧!否則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安子遷扭頭看了他一眼後緩緩的道:“這句話也是我想對錶哥說的,說到底,這也只是安府的家事!表哥以後還是少管為妙!”
蘇連城看了他離開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雙眼睛裡也滿是淡淡的怒氣,他想蘇壁城的慘狀,當下氣的狠狠的一拳頭的便捶在了牆上,他這一下用力甚重,直痛的他抽氣。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雖然自小和蘇壁城不算親厚,也不是同胞所生,但是終究是親兄弟,他又如何能不難過?最重要的是如今蘇老爺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這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蘇老爺又如何受得了?
蘇連城的心裡第一次升起了濃濃的無可奈何,他的眼裡滿是沉沉的傷痛。
安子遷將安夫人送到安府時,卻見蘇秀雅正在樂山居等安夫人回來,她一看到安夫人便迎上去道:“姑母,怎麼樣呢?大表哥和我二哥怎麼樣呢?”她沒有回蘇家問蘇連城,卻到安家來問安夫人,心裡是有些算計的,她心裡也怕因為這一件事情安夫人連她也討厭起來,便急急的到安府來了。
安夫人因為大少爺的事情心情極度不好,雖然她以前是極喜歡蘇秀雅的,此時因為蘇壁城的事情也生起蘇秀雅的氣來了,她怒吼道:“你是盼著有事還是盼著沒事?你那個哥哥根本就是混帳,自個要尋死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也就罷了,竟還當著子軒的面死,還把子軒的眼睛給刺瞎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蘇秀雅聞言大驚道:“什麼?二哥死了?”她愣了一下,身體也微微發著抖,她只聽說蘇壁城重傷,卻不知道已經身亡,一時間似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眉眼裡有了一抹難掩的傷痛。
安夫人聽到蘇秀雅的話卻又生起氣來,她自認平日待蘇秀雅是極好的,此時蘇家和安家一發生了事情,她心裡想著的卻還是蘇家,光知道在意蘇壁城的死,一點都不關心大少爺的傷!安夫人心裡原就不快,此時倒有著惱起蘇秀雅來了,只覺得到蘇秀雅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蘇秀雅又哪裡知道安夫人的心思,她拉著安夫人的手道:“怎麼會這樣?二哥和大表哥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安夫人心裡有氣,一把甩開了蘇秀雅的手,輕哼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依我看,你們蘇家就沒有一個是好人!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以後也不要再來安府了,這裡也不歡迎你了!”
蘇秀雅沒有料到安夫人此時竟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上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輕泣道:“二哥雖然是有錯,但是這件事情卻也不能全怪他,再則他如今已經死了,姑母又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說這樣的話怎麼呢?”安夫人原本已經坐了下去,此時聽到蘇秀雅的話徹底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