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這一點上安夫人的立場是正確的。
而錢姨娘其人她來安府之後就早有耳聞,傳聞安老爺對錢姨娘一直都百般寵愛,雖然她只是一個姨娘的份位,可是在這安府裡,是極少數能在安老爺的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平日裡安夫人雖然恨她卻也拿她沒有辦法。這些年來兩人的爭鬥一直沒有停歇,錢姨娘雖然只有姨娘的份位卻從來都沒有敗下過陣來,其手段和心機便可能一斑了。
楚晶藍今日裡來原本就是想挑起一些事情來的,此時見到安夫人和錢姨娘在那裡鬥法,她也樂得看戲。很多時候,在一片平靜的情況下是看不出太多事情來的,只有將水攪渾了,才能看出裡面的真相。而她在行動前,一定得把所有人的關係和立場看清楚了,也得大致瞭解各位少夫人和姨娘們的性情。
這錢姨娘倒當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否則也定不能這麼多年都恩寵不衰,短短几句話竟將安夫人罵人的話全給頂了回去。
安夫人聽到錢姨娘的話,登時氣的緊,當下輕哼一聲,橫了錢姨娘一眼道:“媚秋可是在說我教子無方?所以老二和老五才成了那樣的性子?”
錢姨娘淺笑道:“夫人誤會了,婢妾沒有那等意思。”她嘴裡說著誤會,眼底深處卻寫著一抹不屑。
安夫人性子雖然暴躁易怒,可是卻也是有些本事和心機的,否則又豈能和安老爺一直恩愛,她的眼睛一勾,一股寒氣便散了出來,她冷冷的道:“既然我都能讓地府裡的下人們說我不會教導兒子,那麼今日裡我就好好教導一番,今日裡凡是沒來請安,又沒有正經事要做的少爺們全部到祠堂裡跪上三天三夜,好好的殺殺他們的花花心思!”
這句話一說出口,錢姨娘便變了臉。今日裡沒有來請安的就只有大少爺、二少爺和五少爺,大少爺平日裡就已隱隱有一家之主的氣勢,安家的事情大多都是大少爺在打理,他不來請安是因為有正事纏身,自是不能罰的。而五少爺雖然有懶散之名,可是今日裡楚晶藍早早就說了她請了五少爺去打理楚家的事情,那也算是正事,自也是師出有名,自不用罰。如此一來便只有二少爺了,他平日裡了喜歡做一些上不得檯面之事,今日裡沒來請安便是真正的失了儀。而二少爺是錢姨娘的親生兒子,安夫人這一罰當真是罰的名正言順!
果然,安夫人冷笑道:“大少爺為了安家的事情奔忙,五少爺去為楚家買絲,二少爺今日又去了哪裡呢?怎的沒見他的人啊!”
六少爺在旁插話道:“我昨夜裡和娘子去安佛寺上香耽擱了時辰,好似看到了二爺拐進花街之中。”花街之所以叫花街,便是真正的花街,其實在很多久之前那裡名為青石巷,由於青石巷背靠護城河畔,青樓楚館林立,久而久知,杭城裡便滿只知那裡名喚花街,倒忘了青石巷的本名。
六少夫人擰了六少爺一把道:“我們只是看到了一個背景,看得也不算真切,也許看錯人了也不定。”
四少夫人抿唇一笑道:“難道有人說五弟風流的性子是向二哥學的,倒真有幾分道理。”
四少爺輕嘆一口氣道:“我有幾次陪大哥去那裡談生意,都在那裡遇到過二哥,依我看,六弟定然不會看錯,二哥指不定又一夜笙歌,今早酒還未醒,所以不能來給母親請安了。”
三少爺和三少夫人看了一眼面色發紫的錢娘娘和恨的兩手握成拳頭的二夫人一眼後,便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安夫人聽到眾人的話後,心裡一陣得意,面上卻又冷了幾分,當下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不成器的東西,整日裡盡是那等醃肺的心思,竟為了流連青樓楚館連安都不來請了!若是再不多加管教,指不定哪一日做出更出可格的事情來!”
她以前之所以一直對二少爺不聞不問,由得他去浪一蕩成性,無非是因為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巴不得他墮落無能,而之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常想過拿二少爺出氣,可是安子遷也同樣的浪蕩成性,她想罰也不好尋由頭,今日裡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她又豈會放過?
錢姨娘卻急了,忙道:“二少爺雖然這一次的事情做的有些出格,還請夫人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罰的輕一些。現在天氣漸冷,若是跪上三日只怕會將身子跪跨。他的身子跪下跨了事小,若是誤了夫人賢惠的名聲那便不好了。”
安夫人冷笑道:“初犯?當真是說的好聽,他一年來給我請安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清楚,居然還是初犯!我若是再不管他只怕才會誤了我賢惠的名聲,再說了,我管自己的兒子,別人嚼什麼舌根去?所以這一次定不能輕罰,一定要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