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眸光幽深,緩緩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然後冷著聲道:“你倒是會說話,罷了,起來吧!今日雖然沒有達到朕預期的目的,卻也別有一番收穫,京城伊和刑部的主事也剛好換一換了。”
蘇連城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皇帝在做的時候也瞞著他,而他又是絕頂聰明的人,隱隱猜到了這一出事情,便設計帶了一隊人馬前去救人,只是一番折騰下來,他去的終是晚了一些。只是如今起起皇帝連夢溪也殺,他的心裡便有了三分寒意,心裡無端端的升起了惶恐,他知道他的心思瞞不過皇帝,卻又莫名的心寒。
皇帝見蘇連城目光清冷,當下便問道:“你是否在怪朕太過狠毒?”
“微臣不敢。”蘇連城輕聲道:“今日夢溪公主也在,聖上的心情必定也和微臣一樣,她們固然重要,可是如今形式所迫,還得以大局為重。再則這場事情是青鸞姑娘所操辦,聖上的心情必定比微臣還要複雜,只是今日之事,終是功虧一簣。”
皇帝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如今,也只有你才能理解朕的心情,夢溪那個丫頭實在是太不規矩了些,日後朕是不能再讓她出門了。”
蘇連城靜然不語,皇帝卻又道:“朕聽說銀面閻羅今日出現是衝著紅顏去的,這事是否屬實?”
蘇連城聽到皇帝這一句話頓時寒毛倒豎,知道今日的事情已在皇帝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若是不剔除掉的話,日後禍患無窮,當下忙跪在地上道:“聖上明鑑,臣已查清今日出事時紅顏、公主和楚晶藍三人站在一起,銀面閻羅擺明了是為楚晶藍而去,只是紅顏恰巧暈倒在銀面閻羅的懷裡,所以才會讓公主有此誤會。”
皇帝的眸子凌厲無比的看著蘇連城,蘇連城卻一片坦然的站在那裡不動,過了半晌,皇帝將目光收回道:“朕聽聞你在杭城時也曾見過銀面閻羅?”
“微臣是見過。”蘇連城坦然答道:“當是微臣奉聖上之命欲將他收歸朝堂,反倒掃了他一頓奚落。”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皇帝問道。
蘇連城想了想後道:“武功高強,深不可測,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皇帝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樣的人物不能為朕所用,當真是可惜的很啊!”
“依微臣看,銀面閻羅與楚晶藍有私,或許可以從這裡下手。”蘇連城看著皇帝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後道:“如何下手?難道朕光憑謠言就將楚晶藍問罪?再則今日他雖然出現,卻是連夢溪都能證明他是為了紅顏而去!和楚晶藍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蘇連城淡淡的道:“其實要用銀面閻羅,也不見得就一定要拿住楚晶藍,四日後聖上不是讓楚晶藍和安子遷一起進宮謝恩嗎?尋個由頭將兩人留下便可,有他們兩人在手,一則有了安府和楚家的銀糧,二則可以牽制住洛王和銀面閻羅。”
皇帝聞言眼前一亮,卻又問道:“今日的事情要如何收場?樂辰景已經去過現場,依著他的聰明只怕已看出了些許蜘絲螞跡!”
“這個簡單。”蘇連城輕聲道:“將那些屍體毀了,然後再責令刑部和府伊去查,只要沒有證據,洛王也不能怎麼樣。再則聖上上次和洛王因為懷素的事情已經有些不快了,聖上是一國之主,他心裡就算有懷疑沒有證據也不敢多說什麼。”
皇帝的眸子溫和了些,上上下下再次將蘇連城打量一番後道:“滿朝上下也只有你能為朕為憂了!”
蘇連城垂首道:“能為聖上分憂是微臣的職責。”
“很好。”皇帝輕嘆一口氣道:“如今朕的身邊就缺你這種聰明又忠心的臣子,好好做,首輔的位子朕替你留著!”
“謝皇上!”蘇連城忙跪下來道:“能為聖上排憂解難是微臣最大的榮幸,必當全力為之!”
皇帝輕輕擺了擺手,蘇連城再次行了一個禮,這才躬身退下。
皇帝坐回龍椅中,伸手輕輕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些疲憊,他登基已有十載,這些年來看著洛王的勢力一日大過一日,心裡又驚又怕,想起父皇臨終交待話:“當年朕與靖王爭奪皇位時,將靖王逼落山崖,靖王參破紅塵販依佛門,洛王卻一直為此事不平,覺得朕有欠靖王,洛王原本就是有野心之人,皇兒切不可小視,必要是須想法子除之,在皇室之中,有的只是皇家的尊嚴,卻從來都沒有過親情。”
皇帝輕嘆了一聲,有些恨自己當年太過年青,處事不如洛王周全,如今已失了不少先機,他目前唯一可倚仗的也只有他的皇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