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晶藍,而是因為我不願意看著安府因此而走向未路。”
安老爺咬著牙道:“遠溪,你好深的心機!你原本可以一直瞞下去的,不用揭破那層窗戶紙的!”
“父親也說只是窗戶紙罷了。”安子遷淡淡的道:“可是既然只是窗戶紙,就總有一天會捅破,其實不管我是誰的兒子,我都是安府的後人,就斷然不會讓安府陷入險境。父親這一次對家裡人說是去南方收租,其實是奉了皇上之命去了西京吧!”
安老爺微慍道:“你派人跟蹤我?”
安子遷笑了笑道:“父親說錯話了,我從來都沒有派人跟蹤過你,只是父親在西京也闖下了那麼大的禍事,我若是再不知道就太不關心父親了。”
安老爺的臉頓時有些有些發白,安子遷又淺淺的道:“父親那麼疼愛大哥,在接到大哥牽入官司的訊息之後還未回家,任誰人都會知道父親必然是被更加重要的事情絆住了。因為父親遲遲未歸,母親心裡也對父親積了一些怨恨,大哥只怕也會恨著父親吧!”
安老爺的臉頓時一片蒼白,安子遷又輕聲道:“其實我還有件事情要提點一下父親,安府這麼多年來一直一帆風順,父親真的以為是你經營業有道嗎?”
“不是我經營有道,難道還有其它的事情嗎?”安老爺一臉不解的看著安子遷。
安子遷從懷裡掏出一疊紙放在安老爺的面前道:“父親且看看這些吧!”
安老爺看了一眼那堆東西,卻是他這些年來和萬知樓裡交易的憑證,他不禁大吃一驚後道:“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一個朋友給我的。”安子遷不動聲色的道。
安老爺的眼裡滿是狐疑,安子遷卻又不緊不慢的道:“我那個朋友說,把這些東西給父親看過之後,父親就應該明白安府的存亡很多時候也只是他的一句罷了。”
安老爺咬著牙道:“你當真認識銀面閻羅?”
“自然是認識的。”安子遷不緊不慢的道:“江湖上的那些傳聞雖然不可盡信,但是有些卻還是真的。晶藍和他相熟,他自然也就和我相熟了。”
安老爺的面色有些發白,安子軒只是看著他卻不說話了,安老爺將那些東西細細的看了看後道:“我以為那些事情做的極隱秘,這世上不會有其它的人知道,而如今才知道,我竟是錯的太過離譜了些。”
安子遷依舊不語,安老爺卻又看著他問道:“你今天對我說了這麼多的話,想必也是有目的吧!想要什麼就說吧!”
安子遷看著他道:“其實說難聽一點的話,我如今已是安府的當家,有很多事情不需要再支會父親,我的人也會將一切處理好,但是你終究是我的父親,有些話從父親的嘴裡說出來和從我的嘴裡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安老爺看著他的眸子有些泛紅,想要斥責卻一想確實如此,安子遷緩緩的道:“我也沒有太大的要求,只是父親和母親日後在明面上的事情還是做得漂亮一些吧,不要再無端端懷疑我和晶藍,也不要再尋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為難我們。以前我們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忍了下來,往後只怕不會再忍了,那些別有用心的打壓,我們一定會反抗,而反抗之後或許會傷及父親和母親的臉面,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安老爺的臉色頓時極為難看,安子遷又不緊不慢的道:“我知道我這樣說父親會生氣也會難受,但是如果不說我們往後只怕也會生氣和難受,這些生氣和難受放在一起,我倒更寧願父親是現在生氣和難受,而不是以後被人駁了面子,失了尊敬的難受。”
安老爺咬著牙怒道:“你這個逆子!”
“父親錯了,其實我一直都是極孝順的,今日裡來見你的時候,還曾想著要對你恭敬尊重一些,如今大哥新逝,你心裡一定極為難過。可是方才和父親說了那麼多之後,我便覺得在某些時候,很多人都是不知道什麼是自重,將心裡的猜疑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卻不知道那樣做有多傷人,又有多麼的主觀。”安子遷的眸子一斂後道:“所以我也想通了,那些孝道仁義之事,很多都是酸腐的文人掛在嘴角的說詞罷了,那些所謂的自律,更多的時候卻是壓抑自己的心靈,讓自己處處受委屈,處處難受,所以當父親對我生出那樣的懷疑之後,我覺得從今往後委屈誰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
他這一番理論只聽得安老爺暗暗生驚,一時間想不到素來沒有正形的安子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他這樣近乎有些刻薄自私的話經由他的嘴裡說出來,竟有了一種管乎詭異的神聖和高潔。
靈堂裡一片素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