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事情只怕會變得有些麻煩。而微臣一直覺得蘇連城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似乎有些事情一直瞞著聖上。”
皇帝冷笑道:“瞞著朕?蘇連城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
“微臣的心裡一直有個猜測,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戰殺又輕聲道。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後道:“事到如今,你有話就直說好了。”
戰殺這才道:“微臣一直覺得蘇連城被樂辰景趕出洛王府的事情太過巧合了些,說不準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洛王的計。”
“你的意思是說蘇連城可能是洛王的人?”皇帝反問道。
“這只是微臣的猜測。”戰殺緩緩的道:“否則這所有的事情不會如此的巧,蘇連城不和刻意隱瞞許多事情。”
皇帝又想起那一日安子遷對他說的話,心裡的猶疑更重了些,當下冷著聲道:“既然如此,今日在大殿之上,王叔又為何要彈劾蘇連城?”
“這也許是洛王的另一條計謀了吧!如今蘇連城已沒有了利用價值,前段日子又鬧出了魚長天的事情,或許他覺得蘇連城有些不在掌控之中,所以才想除去。否則依著洛王的性子,又豈會讓蘇連城一直在朝中高升,而這一次事後卻將他拖下馬來?”戰殺靜靜的道。
皇帝冷笑道:“你不說朕還沒有覺得,你一說朕便也想到了一些事情,王叔的這步棋當真是下的高明的很!”
戰殺看了一眼皇帝后道:“聖上,如今這般看來蘇連城是留不得了,不如今夜在天牢裡把他做了吧!”
皇帝的眸光森冷道:“物盡其用,從之前的種種跡象看來,蘇連城只怕是的認識銀面閻羅的,而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應該知道洛王一直在利用他,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便毀了他,這個時候的蘇連城還有些用處,朕還要重用他!”
戰殺聞言微驚,皇帝的眸子裡滿是算計的光華道:“銀面閻羅向來行事神秘,鮮少有人和他相熟,難得他和蘇連城相識一場,這次要將丟失的一百萬石米找回來還得著落在蘇連城的身上。”
戰殺愣了一下後讚道:“聖上英明!”
皇帝冷笑一聲,眸子裡滿是算計。
天牢裡陰暗潮溼,蘇連城靠著牢門而坐,心裡一片死寂,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被關進天牢。
到如今他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皇權,什麼是無情,三天前他還是大殿上的寵臣,風光無限,那些朝們個個巴結,只是一天的功夫,便將他從天堂打到了地獄,而今他的命還懸在半空之中。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這一刻他的心倒靜了下來,他以前總覺得那些光環來的太過虛華了些,有些如踩雲端的感覺,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踏實,總擔心哪天會從雲端上掉下來。
而今終是掉下來了,發黴的空氣,髒汙的牢房,陰暗的房間,厚重的牢門,他這一生想過去很多地方,卻從未想過會下獄,尋常的百姓說“生不入官門”,如今想來是有些道理的,官門一入深似海,從此命懸半空中。
他知道這一次洛王是下定決心要他的命了,他這一生只怕是不可能活著走出牢門的,所以蘇潛替他送衣物來時他便讓蘇潛不要管他的事情,要先想辦法自保。
在這個牢房之中,只怕洛王早已佈下了人手,只要尋一個機會便可要了他的命,他雖然進入官場的時間尚短,卻知道官場是這個世上最為黑暗和醃髒的地方,攀高踩低是他們常做之事,而他由於升的太快,有太多的嫉妒他,想要他的性命。
蘇連城靜靜的坐著,牢門上的小孔被人開啟,一份飯送了進來,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已經餿掉了的飯,他緩緩起身朝飯菜走去。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飯菜竟極為豐盛,半隻燒雞一疊青菜還有一份例湯,他愣了一下,牢頭見他過來輕聲道:“蘇大人先吃好了,小的一會再來收拾。”
蘇連城有些驚訝牢頭的態度,見飯菜豐盛也只是笑了笑,如今命在別人的手上,根本就由不得他,他坦然面對便是。
飯吃完之後,他靠在牆邊休息,昏暗的光線從轉角處洩了下來,他的眼睛微微眯著,卻聽得門外輕響了一聲,他的眸光微疑,扭頭一看,卻見那厚重的牢門已被人開啟,牢頭站在門口道:“蘇大人,這邊請!”
蘇連城也不問什麼,跟著那牢頭便走了出來,那牢頭七拐八拐的就拐到一間乾燥的房間裡,房間有條隔簾,隱隱見到有人坐在簾後,他的眸子微微一眯,沒有說話,牢頭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後就走了出去,再將門帶上。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