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夢縈的女子,如今終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想起今日和巧巧見面的情景,心裡卻又覺得有些不安,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銀面閻羅布下的局,若是真的是一場局的話,眼前的巧巧不會是個假冒的吧!只是若是假冒又怎麼可能會如此的像?人長的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模一樣,走路的樣子也一模一樣,若真的是假的話,那麼他又該怎麼辦?這樣一想,他的心裡又有了一抹煩燥。
他又想起巧巧死時的情景,心裡一時間滿是不確定,大夫都說她已經回天乏術了,她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他的心念微沉,在問清楚巧巧住在有蘇秀雅的房間之後,他便過去瞧瞧,他站在窗欞外,夏日天勢,窗戶半敝,他站的那個位置可以看到屋子裡的情景,而屋子裡的人卻看不到他。
只見屋子裡的女子早已將濃妝洗淨,整個人清靈的如同仙子一般,那如雪的肌膚依舊如以前一般透白,白的幾近透明,兩年的時間,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跡,她依舊美的超凡脫俗,洗盡鉛華的她更像他記憶中的人,她的那雙眼睛看起來也沒有白日所見的風塵之色,只有清純脫俗的色彩。
他的心陡然便醉了,想起和她初遇的情景,那如詩如畫一般的景像從今往後不會再只出現在他的夢裡,還會出現在他的現實生活之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來之前的猜疑不知何時已淡去了不少人,屋子的人兒正準備休息,她微微伸著蘭花指將床幔勾下,然後自己卻又跑到臉盆前沾了一點水鋪在了臉上,然後才鑽進床幔之間。
一見到這個動作,蘇連城原本有些擔心的心也放了下來,這是巧巧特有的習慣,他以前還曾問過她為何睡前要在臉上鋪一層水,她說這樣一覺睡醒面板才不會乾躁,他當時還笑過她,說她太過臭美,她還一本正經的說是真的,是她娘教她的。
蘇連城的眸光微斂,嘴角有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他的腳便忠於他的內心,他緩緩的走到門前,再緩緩的推門而入,屋子裡的丫環見他進來都愣了一下,旋即都極為識趣的退了下去。
屋子裡一燈如豆,光線微微顯得有些暗,他走的很輕,屋子裡的人兒似一點都沒察覺,依舊半躺在床上,半睜著一雙微微有些迷離的眼睛,蘇連城將床幔掀開時,她似嚇了一大跳,待看清楚他是誰時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道:“相公……”
蘇連城嘴角微勾,伸手摸上了她還沾著水的臉,她輕聲道:“往後我都能住在這裡嗎?”
蘇連城點了點頭,紅霜輕聲道:“那就真的太好了,我往後再不用過那種曲意迎縫的日子了,相公,給陪在你的身邊真是太好了。”她的聲音很小,可是卻又透著無邊無際的欣喜,任誰聽了她這樣說話的方式都會覺得心疼。
他伸手輕輕摟著她道:“是我對不起你,當時若不是因為世俗的原因離開杭城,只怕會發現一些異常,就斷然不會讓你吃這麼多的苦了。”
紅霜將頭輕輕靠在蘇連城的胸口道:“我不怪相公,雖然我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相公一定是極疼我的,否則如今相公已是朝中的三品大員,是斷斷不會再要我這個曾在青樓裡呆過的女子。”
“不要這樣說你自己。”蘇連城柔聲道:“你從來都沒有錯,在我的心裡,巧巧永遠都是冰清玉潔的。這兩年來是我讓你受了苦了,又豈會再怪你。我若是連自己的髮妻都嫌棄的話,那也不算是個男人了。”
紅霜的眼睛裡滿是感動和淺笑,她輕聲道:“能嫁給相公,一定是我上輩子修為的福氣!”
蘇連城微笑道:“能娶到你才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紅霜朝他燦然一笑,然後又問道:“相公一直喚我做巧巧,難道以前我叫巧巧嗎?相公可不可以說說我以前的事情給我聽聽?”
“當然可以。”蘇連城溫柔的道:“你是這天底上最好的女子,有最善良的心……”
他輕聲說著往事,紅霜一直半靠在他的胸前,屋子裡的氣氛很溫暖,四處都是幸福的氣息,蘇連城認為,他這一生此刻是最幸福的,若是遠離了朝堂,此生只擁著這樣一個女子過一生那麼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他一念及此,心裡不知怎的就有了一個決定,人生在世有很多種選擇,他縱然不明白銀面閻羅到底有什麼心思,但是銀面閻羅說的話卻也有幾分在理的。
如今洛王勢大,又在萬知樓相助,又設下了層層妙計引皇帝入套,皇帝想要贏的機率其實已經不大,只待那天導火索一起,便能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燒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