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塵土飛揚,建築倒塌。
這裡是大昌市的觀江小區。
作為一個有著六十多年曆史的老舊小區,它的壽命走到了盡頭,因為高樓老化的問題,小區內的許多大樓都被定義為危樓,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不建議繼續居住了,而就在今天,這個小區終於迎來了拆遷重建的時候。
凹凸不平的小區道路被碾碎推平,一棵棵幾十年的老樹被鋸倒運走,一棟棟危樓也開始爆破拆除,就連那掛著觀江小區四個大字的小區大門也不見了,只剩下一條寬闊的泥土路,方便各種工程車輛進入。
對此,小區內不少的居民拍手叫好,因為沒有人願意住在這種電梯損壞,樓房老化的舊小區裡,他們巴不得小區重建,自己可以住上新的樓房。
不過小區內有一批上了年紀的老人卻一直堅決反對拆遷,甚至這些老人聚在一起,攔在大門口,阻止拆遷工作的進行。
可是這些反對拆遷的人到底還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做不了主,他們不是被自家的子女給接走了,就是身體狀況不允許,沒辦法和拆遷隊做長久的鬥爭,所以最後還是阻攔失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拆遷進行。
“今天拆遷情況怎麼樣?一切都順利麼?”負責拆遷的叫劉巖,他如往常一樣巡查工地。
下屬說道:“情況一切正常,非常順利,現在已經沒有老人家來阻攔了,目前高樓區已經全部拆遷完畢,剩下的就是別墅區了,不過最難拆的是小區後面的那一座廟,聽這裡的人說,那一座廟很特別最好是別動,考慮到那座廟不大,所以就暫時擱置了。”
“廟就不能拆了麼?這是什麼老舊的封建思想,讓手底下的人都停一停,跟我去看看,今天就先把那最難拆的廟給拆了,這個問題早發現早解決。”劉巖說道。
下屬點了點頭,立刻喊來了一支拆遷隊。
一群人在劉巖的帶領下,朝著小區後的那座廟走去。
“劉總,之前我們已經查過了,這座廟修建才不到六十年,不算是歷史文物,而且這座廟還是違章建築,當初建的時候手續不全,沒有得到審批。”
“廟裡平時就住著一個人,不過自從拆遷開始之後,小區內一位姓張的大爺就一直待在那座廟裡,並且放出話來,誰要是敢動那廟一下他就和誰拼命,這個張大爺在老一輩當中很有威望,如果強拆的話只怕會鬧出事情來。”
在路上,劉巖聽著笑道:“還以為是什麼難題,不就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大爺,這個好辦,和之前一樣通知他的子女,讓他把老人帶走,然後發一筆慰問金。”
“這個辦法試過了,那個張大爺的孫子拿了錢,最後也沒能勸動。”下屬說道。
“先去看看。”劉巖說道。
此刻,一座略顯陳舊的廟前,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頭此刻正杵著手杖,坐在椅子上,神情略顯寂寞的看向了不遠處正在熱火朝天動工的工地。
“完了,完了,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沒了,再由著這些人亂挖下去,是要出事的,就沒個頂事的人來攔一攔這些人麼?雖然偉爺爺我是出了名的能頂事,可是我也不能頂一輩子啊,倘若我再年輕個二十歲,哪裡能由著這些人胡來。”
“我的那些老夥伴一個個都是廢物,拿了點錢全跑了,一點義氣都沒有。”
老人喃喃自語,隨後有些氣憤的敲了敲手杖,恨不得站起來和那些拆遷隊拼命。
但是他的年紀太大了,實在是有心無力。
“喂,王珊珊,那些年,你把院子裡的那幾口棺材埋到哪去了,不會被這些狗東西給挖出來了吧,那可是不得了的玩意,真要是一不小心被挖出來的話是會出人命的,現在這年頭,可沒有人懂得怎麼對抗厲鬼了。”老人隨後又回頭喊了一聲。
“嘎吱。”
小廟的廟門開啟,一位穿著一襲白衣,梳著一頭烏黑秀髮,年紀約莫三十左右的成熟女子緩緩的走了出來,她神情冷漠,目光冰冷,不帶一絲的表情。
“阿偉,我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觀江小區被拆除這是大勢所趨,我們阻攔不了,由著他們去吧,真要鬧出了鬼也好,死了一些人,這裡就安靜了。”王珊珊平靜的開口道。
“糊塗,王珊珊,他們今天敢拆小區,明天就敢拆廟,後天就敢把那座神像給拉走,你也不想腿哥出什麼事情,對吧。”張大爺很是氣惱的說道。
王珊珊說道:“時間快到了,無所謂。”
“你老說時間快到了,時間快到了,到底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