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城市夜晚最舒適。
微涼的晚風吹過街頭,路上多了不少散步的行人。
但在城市一處,一位身穿紅色旗袍,體態婀娜,像貌嫵媚的女子正安安靜靜的站在一處偏僻的十字路口旁不曾挪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晚風襲來,吹亂女子烏黑的頭髮。
昏黃的路燈映照下,女子白皙的面板顯得有些病態,彷彿沒有血色一般。
“美女,一個人麼?想去哪,我送你一程?”
馬路上,一輛車路過,臨時停靠在了路邊,車窗落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著招呼道。
他眼中露出了幾分驚豔的神情,因為這樣的美女他生平僅見,哪怕是能和這樣的美女聊幾句,以後也能有吹噓的資本了。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你送不了。”紅姐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輕佻。
這個年輕人聽這麼一說當即信誓旦旦道:“怎麼可能會有車到不了的地方,美女你只要開口,就算是去別的市我都給你送去,而且保證不收你一分錢。”
紅姐依舊微笑著拒絕道:“我已經找到司機了,他會送我過去,就不勞煩你了。”
“美女,你這司機也沒來,不如先上我車吧。”年輕的小夥子沒有輕易的放棄,依舊興致勃勃的想和眼前這個紅色旗袍美女聊下去。
紅姐搖著頭道:“那可不行,這位司機很重要,錯過了可就沒有下次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會有麻煩的。”
這個開車的小夥子見此只好非常遺憾的離開了。
不過這一輛車剛走沒多久,其他的車輛路過的時候也是同樣靠邊停了下來,熱情的和紅姐打招呼,表示要請她喝一杯。
紅姐似乎很有耐心,她依舊面帶微笑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對方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紅姐依舊樂此不憊,甚至手中還多了幾瓶飲料,幾件小禮物。
她太過醒目了。
尤其是那穿著旗袍的婀娜身姿,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男人炙熱的目光。
但是,誰又能想到,紅色旗袍下的卻並不是活人的軀體,而是一個冰冷的木偶人。
可是男人大多數只是看美麗的外表,又豈會在意那旗袍下隱藏的恐怖。
大概在九點五十分左右的時候。
楊間如約而至了,他憑空出現在了路口附近的行人道上,然後不緩不慢的走到了路口的位置停了下來。
紅姐此刻站在馬路對面,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你來的很準時嘛。”
“還有多久那輛公交車會來?”楊間問道。
“還有大概五分鐘吧。”紅姐估算道。
楊間開口道:“先給你說清楚,我只答應了把你送到目的地,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就會駕駛靈異公交車離開,到時候你怎麼脫身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在原地等你。”
紅姐搖頭道:“那不行,你應該知道,我需要人開公交車就是想要有人控制公交車,如果只是把我送到的話我可以自己駕駛靈異公交車去,也不需要尋求你的幫助,所以你必須在原地等我一會兒。”
“等人的風險太大,你開出的條件不足以讓我冒這個風險,除非你加錢我還可以考慮一下。”楊間臉色如常道。
“你可真是一個貪財的人呢,我現在無家可歸,孤零零一個人,你忍心還收我錢麼?”紅姐幽幽的說道。
楊間冷著臉道:“我肯走這一趟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趟的兇險麼?現在和我討價還價,那你去找別人好了,我也不稀罕走這一趟。”
紅姐嘆了口氣道:“果然每個時代都一樣,沒錢寸步難行,我不是不想給你報酬,只是我的確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畢竟普通的靈異物品你也看不上,實在不行,我把自己送給你好了,正好我無依無靠的,也想找個好人家託付,你看如何?”
楊間不說話,隔著馬路靜靜的看著她演戲。
他甚至懷疑,這個張幼紅沒有成為馭鬼者之前就是一個唱戲的,說不定還是一個有名的花旦。
“真是無趣的人,你這個貪錢的傢伙,這麼喜歡錢,那麼這枚銅錢給你好了。”
紅姐見到楊間沒有反應,沒辦法只得從旗袍的袖口裡摸出了一枚老舊的銅幣,然後丟了過去。
銅錢劃過半空,越過馬路,準確的落到了馬路對面楊間的手中。
楊間摸了摸手上這枚老舊的銅錢,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