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此刻站在這個油畫中的郵局門前。
大門開啟,這裡的一樓大廳卻匯聚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的穿著打扮像是跨越了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一樣,各不一樣,而且他們彷彿不像是活人一般,那眼神之中多流露出詭異的神色。
可是這些人也不是厲鬼,因為楊間也從某些目光之中讀到了詫異和驚異。
真正的厲鬼是不會有這些活人情緒的。
楊間盯著他們,這些詭異的人也都盯著楊間,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旁邊跟上來的周澤此刻也都愣在了原地,臉上帶著幾分震驚之色。
為什麼。
為什麼油畫中的世界還有一個鬼郵局?
為什麼這個鬼郵局裡還藏著這麼多古怪的人。
於此同時。
那個被楊間奪走了斧頭,一腳踹飛出去的老頭此刻又掙扎的站了起來,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條手臂丟失也沒有關係,陰狠發黑的臉上透露出一種憎恨和憤怒,似乎想要站起來再次動手。
但是他卻被旁邊另外一個人伸手給攔了下來,並不想讓他繼續動手。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些全部都是郵局五樓送完三封信的信使,雖然有些沒有出現在油畫上,但他們的身份也不難猜測出來。”
楊間心中暗道,同時莫名的感到一陣涼意。
這麼多人匯聚在一起,鬼郵局到底要做什麼?
而且這些人真的是人麼?
“你們是什麼人?能說話麼?”楊間神色凝重,直接開口詢問。
但是他說完,這個郵局一樓的大廳裡卻依然安靜,彷彿沒有人聽到他說的話一樣,亦或者因為這裡本身就處於靈異世界,沒有活人踏入,貿然有兩個活人走了進來讓這些人有些不適應,甚至沒有辦法接受。
“多少年了,沒想到終於有信使主動的踏足了這個地方。”
然而死一般的平靜之下,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一樓的大廳之中,所有人看向了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說話的是一個模樣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子,這個男子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穿著整潔,但打扮和穿衣風格和現代格格不入,至少有幾十年前的歷史了。
“你是誰?”這個男子眸子轉動,麻木無光,宛如厲鬼一般。
“你又是誰?”楊間看著他道。
這個男子停頓了好片刻,他似有沉默,然後才道:“我是張羨光,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楊間,一個還活著的人。”
“看的出來。”這個自稱是張羨光的男子微微點頭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油畫之中的鬼郵局?”楊間直接道。
張羨光說道:“這裡是一個靈異囚籠,囚禁的都是我們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活人不敢涉足。”
“你們應該都是五樓的信使,並且按照我的推斷全部都是送完了三封信脫離了郵局的存在,只有離開郵局的人才會在郵局的裡留下自己的人物油畫所以,油畫裡的人也是具備獨立的意識麼?”
楊間目光掃看了一眼。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裡還會存在自己一個熟悉的人。
那是他的父親。
因為在五樓楊間就見到過自己父親和表妹的人物油畫,這說明他們也生活在這個靈異世界之中。
“你很聰明,看來已經有所瞭解了。”張羨光道:“我們的人生永遠定格在了送完最後一封脫離郵局的那一刻,雖然對真正的我們來說已經脫離了郵局,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脫離郵局。”
“這是一種永遠無法擺脫的詛咒。”
此刻,另外一個人又開口了:“承受這種詛咒,猶如墜入地獄一般,為的就是等待一個結果。”
“復活?”楊間目光微動立刻道。
又有別的人接話了:“不錯,就是復活,五樓信使送完最後一封信之後可以選擇讓這裡的其中一個人走出油畫世界,徹底復活,但是作為代價那個信使會失去離開郵局的機會,再次回到一樓重新送信,反反覆覆,無窮無盡。”
“沒有人會浪費機會復活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們註定沒辦法解脫,只能和郵局共存亡。”張羨光道。
楊間神色平靜,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依託靈異存在的意識麼?無法迴歸現實,只能寄存在靈異之地,所以郵局從創立到現在,所有離開五樓的信使都在這離有備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