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將他們個個都害死,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樂事,世人無知、無情、自私、卑鄙、愚昧……
一隻手伸入水中,突然將他溼淋淋的提了上來,玉團兒眉頭微蹙,“你在幹什麼?”柳眼指尖在她手腕一拂而過,雖然並無內力,也令她手腕一麻,只得放手。柳眼仰躺水面,輕飄飄劃出一人之遙,“衣服呢?”玉團兒指著地上的包袱,“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柳眼不理不睬,就當沒有聽見,仍問:“衣服呢?”玉團兒怒道,“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柳眼雙臂一揮,飄得更遠,玉團兒脾氣卻好,自己氣了一陣也就算了,從懷裡取出一團黑色布匹,“過來過來,你的衣服。”柳眼手按石塊撐起身來,他本以為會瞧見一件形狀古怪的破布,不料玉團兒雙手奉上的卻是一件黑綢質地的披風,綢質雖有些黯淡,卻依然整潔。看了那披風兩眼,他自池塘一邊飄了過來,雙腿雖然不能動,他卻能把自己挪到草地上,溼淋淋的肩頭披上那件披風,未沾溼的地方隨風飄動,裸露著胸口。玉團兒似乎並不覺得瞧著一個衣不蔽體的男子是件尷尬的事,“這是我爹的衣服。”
柳眼眉頭一蹙,“那又怎麼樣?”玉團兒道,“那是我爹的衣服,你不要穿破啦!”柳眼雙手拉住披風兩端就待撕破,幸好他功力被廢雙手無力,撕之不破,玉團兒大吃一驚,一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怒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好端端的衣服為什麼要撕破?那是我爹的衣服,又不是你的。”柳眼冷冷的道,“我想撕便撕,你想打人就打人,你我各取所需,有何不可?”玉團兒打了他一個耳光,見他臉上又在流血,嘆了口氣,這人壞得不得了啦,但她總是不忍心將他扔下不管,返身在樹林裡拔了些草藥給他塗在臉上,“你這人怎麼這麼壞?”柳眼淡淡的道,“我高興對誰好就對誰好,高興對誰壞就對誰壞,誰也管不著。”玉團兒聳了聳肩,“你娘……你娘一定沒好好教你。”不料柳眼冷冷的道,“我沒有娘。”玉團兒吃了一驚,“你娘也過世了嗎?”柳眼淡淡的道,“聽說生我的女人年輕時是紅燈區非常有名的妓女,但我從來沒去找過她,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玉團兒奇道:“紅燈區?那是哪裡?妓女就是青樓裡面的女人嗎?”柳眼上下看了她幾眼,“紅燈區就是到處是妓院的好地方。”玉團兒啊了一聲,“那是很不好的地方啦,你真可憐,我還打了你。”言下歉然一笑,“真對不起。”柳眼哼了一聲,“你就算再奉承我,我也未必會給你救命的藥。”玉團兒怔了一怔,“我又把那藥忘記啦!你想給我就給我,你不想給我我也沒辦法啊。”她將柳眼抱起,掠入林海深處。
好雲山。
邵延屏苦苦等候了三日,好不容易等到那弟子回來,身後卻沒跟著人。“怎麼了?神醫呢?”邵延屏大發雷霆,“快說!你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水神醫,他為什麼沒來?”那劍會弟子臉色慘白,“邵先生息怒,我我我……我什麼都沒做,只是那位公子說……那位公子說……”邵延屏怒道,“說什麼?”那劍會弟子吞吞吐吐的道,“他……他說‘最近運氣不好,要去靜慧寺上香,就算把好雲山整塊地皮送給他他也不來。’”邵延屏怔了一怔,“他真是這麼說的?”那人一張臉苦得都要滴出苦瓜汁來,“我哪敢欺騙邵先生,水公子說他先要去靜慧寺上香,然後要去宵月苑和雪線子吃魚頭,好雲山既遠又麻煩且無聊更有送命的危險,他絕對不來、死也不來。”邵延屏喃喃的道,“既遠又麻煩且無聊更有送命的危險……聰明人果然逃得遠,唉,宵月苑的魚頭……”他出神嚮往了一陣,重重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去重金給我請個又老又窮的藥鋪夥計過來,越快越好。”那劍會弟子奇道:“藥鋪夥計?”邵延屏白眼一翻,“我覺得藥鋪夥計比大夫可靠,快去。”
三日時間,阿誰的身體已有相當好轉,照顧唐儷辭生活起居已不成問題。而唐儷辭的傷勢痊癒得十分迅速,似乎總有些神秘的事在他身上發生,就如當初蛇毒、火傷、內傷都能在短短几日內迅速痊癒一樣,三日來他的傷已經頗有好轉,傷口也並未發炎,這對一劍穿胸這樣的重傷而言,十分罕見。但為了配合查明劍會內奸之事,唐儷辭每日仍然躺在床上裝作奄奄一息。餘負人在房中自閉,三日來都未出門。邵延屏忙於應付那些前來接人的名門正派、世家元老,對江湖大局一時也無暇思考。而董狐筆、蒲馗聖、成?袍、普珠上師和西方桃連日討論江湖局勢,頗有所得。
唐儷辭房中。
“啊——啊啊——嗚——”鳳鳳爬在桌上,用他那隻粉嫩的小手對著阿誰指指點點,阿誰輕輕撫摸他的頭,“長了六顆牙,會爬了,再過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