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摸到了丟失的鎬頭,而且還發現了一座佛塔和密集的廢墟,那裡有雕刻精美的木頭半埋在沙中,還有古代的銅錢。阿爾迪克在茫茫夜幕中發現的遺址,後經發掘,證實就是樓蘭古城。古城能重見天日,首先歸功於阿爾迪克的發現。斯文·赫定在回憶裡寫道:“阿爾迪克忘記了鎬頭是何等的幸運!否則,我絕不能回到這座古城,這個給亞洲中部古代史帶來新光明的重要發現,至今也許不能完成。”1901年3月4日到10日,斯文·赫定又來到這裡,僱傭民工在樓蘭城中隨意挖掘,取得了大量漢五銖錢,精美的漢晉時期絲織物、玻璃器、兵器、銅鐵工具、銅鏡、裝飾品,陀羅風格的木雕藝術品。具有極高史料價值的漢晉木簡、紙質文書即達270多件;隨斯文·赫定而至的斯坦因也在樓蘭古城又發掘了大量文物,僅漢文文書就達349件,還有為數不少的癙盧文文書。大量文物特別是紙質文書能夠儲存下來,這與當地乾燥的氣候有著直接的關係,就像古埃及的沙漠中能夠把四五千年前的寶藏給完整儲存下來一樣。
樓蘭遺址坐落在羅布泊西岸,座標東經89°55′22″,北緯40°29′55″。整個城市被扯碎成條條塊塊,臺地上殘留著殘牆斷壁。城牆西、北兩面均長327米,東、南各長333。5米、329米,全城面積108240平方米。殘存最長的一段城牆長60。5米,厚8米,殘高3。5~4米,由板築夯土而成。城內分三個區域。東北為寺院,以佛塔為主。殘塔高10。4米,呈八角彩;塔基直徑19。5米,下層板築夯土,上層壘砌土塊。西南為行政區,房屋坐北朝南,最大的中廳有房三間,面積106平方米;牆以文木為架、紅柳編網、外塗草泥而成。西部和南部為住宅區,也是紅柳編的葦牆,最大宅院可達350平方米。城中有古水道,自西北向東南穿城而過。城東北發現多處墓葬群,隨葬品有銅鏡、漢錢、織錦、漆器、玉器、木碗、陶罐、耳飾等,為漢、晉時代遺物。
白璧又找到了一份父親專門收集的許多著名學者發表的論文的影印件,這些文章都涉及到了樓蘭文明神秘消亡的原因。白璧粗略地看了看,各種說法有著很大的差異,有人認為是上游來水斷絕,被迫放棄城市造成的。也有認為是自身脆弱的環境遭到了破壞,大自然對人類進行了懲罰。更有人認為是外敵入侵,以武力毀滅了樓蘭文明。在各種各樣的傳說和推測中,這一切似乎已成為了一個千古之謎。
然而,在關於樓蘭消亡的最後一段材料的後面,白璧看到了父親寫下的一行文字:“他們都想錯了,樓蘭的消亡絕不是以上任何一種原因。”
父親總喜歡到處寫下一些感想和論斷,但如此大膽的論點確實罕見,因為那些論文都是國內外知名的學者寫的,他們都是權威,而她父親生前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而已。
在一疊紙張中,白璧看到了幾張影印件,影印的是一種特殊的文字。總共有十幾頁,每頁都有幾十行,有幾行文字是殘缺不全的。這些文字看上去是線形的,整齊地橫向排列著,大概是某種古老的文字。白璧看著這些文字,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後背立刻冒出了汗,儘管這些紙上的字她一個也看不懂,這更令她感到不安。她努力地在腦子裡回想眼前這些文字的影子,於是這些文字好像動了起來,在她面前翩翩起舞,她的耳畔彷彿聽到了那古老的音樂,搖晃的燈火,細細的腰肢和大大的眼睛。她終於記起來了,那是一個夢,十歲那年的一個夢,一個女人來到白璧的夢裡,在牆上,寫了幾個字,對,就是這種文字,雖然看不懂,但寫的筆法和線條,毫無疑問就是這一種。就在做了那個夢以後的第二天,父親就出了車禍永遠與她分開了,所以,她永遠記得那個夢。
在這疊影印件的後面還附著一篇父親自己寫的論文,論文不長,題目卻長得嚇人,叫《在樓蘭遺址出土的*0盧文文書中關於宗教內容的解讀》。論文內容寫的很深,不是專業人士很難看懂,她只粗略地看了看,才知道剛才影印件裡的那些古老文字叫“*0盧文〃,*0盧文是一種非常古老的表音文字,其字母最早可追溯到古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官方文字阿拉美文草書的變體。這種文字後來作為中亞貴霜帝國的官方文字之一流行於中亞廣大地區。一開始用於拼寫中古印度河流域雅利安語的俗語方言,流行於白沙瓦一帶,那裡誕生了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產物——著名的犍陀羅文明。大約公元二世紀末,犍陀羅文明和*0盧文開始向帕米以東傳播,一度成為塔里木盆地許多國家,如疏勒、于闐、樓蘭和龜茲的官方語言。于闐、疏勒和龜茲諸國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