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嘴中的劣質捲菸的菸頭忽明忽暗。任海濟在一個苦笑後轉身望向自己身後那個臉上沒有絲毫笑容的小女孩。
“法密爾。你和我一樣。都是個無聊又現實的人。”取下嘴中的煙,向窗外彈了下菸灰。從視窗走回到一旁的木質小圓臺旁。任海濟伸手輕輕彈了兩下圓臺上放置的玻璃長頸瓶瓶口。在清脆的迴響聲後,他開始用手指輕輕推搡著這個精美的玻璃藝術品,“法密爾啊,我代替你姐姐先教會你一件事。”
“?”法密爾一愣,隨後立刻搖了搖頭道,“姐姐說了,副元首閣下總是會不定期發瘋。所以副元首閣下你說的話,我才不要聽呢。誰知道副元首閣下接下來要說的到底是不是瘋話。”
任海濟盯著這個有著一雙墨綠色眼睛的孩子看了半天,之後搖了搖頭繼續苦笑著說:“法密爾。你給我認真聽好了。是否有用你就自己判斷吧。”說著任海濟微微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在他手指的作用下,那隻精美的玻璃長頸瓶搖晃幅度開始越來越大,卻始終在任海濟的掌控中。
“法密爾。一個人堅強是件好事。但一個人太過堅強就不對了。狂風中一棵不懂彎曲的參天大樹很容易就被折斷,但善於彎曲的竹子卻能儲存下來。所以一個個性過於堅強的人往往容易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折斷。就和這個瓶子一樣……”說著任海濟的手指微微一推。重心早已不穩的長頸瓶從圓臺上掉了下來。1秒後這個價值連城的玻璃長頸瓶便在地上碎成數片。四散的玻璃碎片在夜光照射下,如天空中的繁星般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望著法密爾,任海濟微笑著說:“現在明白了吧。”
看著滿地的碎片,法密爾點點頭。一臉嚴肅的回答:“我知道了,副元首閣下。你是個瘋子。就因為你剛才的行動,至少5000馬克就沒有了。”
快步走到法密爾面前。任海濟左手一把取下她頭頂的軍帽,彎曲的右手食指與中指指關節狠狠敲在女孩額頭。
“笨蛋!我是在教你。”將手中的帽子一把扣回到女孩頭上,任海濟大吼道,“一個人的存在要有自己的信念,要有自己的目標。什麼都沒有的人,即便再優秀也會像這個長頸瓶一樣,在外力不斷的衝擊下最終變的支離破碎。”
法密爾將頭頂那遮住自己視線的軍帽帽簷向上推了推,用那雙綠色的雙眼望著面前的任海濟數秒後突然說:“那……副元首閣下。你有自己的信念嗎?有自己的目標嗎?”。
面對法密爾認真嚴肅的眼神,任海濟下意識向後退開半步。側臉避開那種讓自己感到不適的眼神後,他心虛的回答:“當然有。”
……
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任海濟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說謊。如果這時候法密爾問上句:副元首閣下,你的信念與目標到底是什麼?恐怕任海濟就只有落荒而逃了。不過很幸運,法密爾這個過於單純的女孩沒有注意到任海濟的話。她只是微微皺起眉後道:“好吧。我會嘗試一下的。副元首閣下。”
送了口氣的任海濟忙不迭擺手,示意對方沒事就可以離開了。他生怕法密爾再想到什麼回過頭來詢問自己。
在法密爾關門離開後,任海濟從新走回到窗邊。在海風吹拂下,他那頭原本就有些雜亂的黑髮變得更為凌亂。抬頭望向天空後,他才小聲說:“不要變得像我這樣,法密爾。雖然你變得和我一樣,一無所有。但你……和我不同。你的人生才剛剛起步,而我已經開始走向終結。融入這種無邊的黑暗才是我唯一能擁有的權力,也是我唯一的結局。你,艾瑞卡,特籮蒂婭,海蓮娜甚至是克萊茵,凱爾是我在這片黑暗中唯一能見到的亮光。所以……不要像我那樣,變得一片漆黑……”
房間的門被突然開啟,開門聲打斷了在視窗低聲自言自語的任海濟。
“法密爾,又有什麼事?我已經準備睡了。你是來準備和我一起睡的嗎?”。
“如果這是副元首閣下,你的命令的話……”
任海濟猛然轉過身,見到的是站在門口已解開由衣領開始上數兩顆紐扣。並且正在試圖解開胸口第三顆紐扣的法密爾……
“笨蛋!你在做什麼?快點停手。”
在任海濟的喊聲下,法密爾以一種不解的眼光望著任海濟。不過至少在第三顆紐扣送開後法密爾的動作停了下來。
乾咳兩聲以緩解自己的尷尬後,任海濟讓自己的視線避開法密爾那已被汗水浸溼的襯衣後問道:“到底什麼事?”
法密爾到是絲毫不在意自己那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衣裝,依然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