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質。
聶雲心中一驚,本能的拔出逐浪刀,用刀身往前一擋。只聽金屬交織之聲,火花四射,聶雲驀的向後翻滾了三四滾,順勢起身,刀撐身體,單膝半跪在松枝鋪滿的草地上。逐浪刀不斷的顫抖,聶雲已是虎口發麻,大口喘氣起來。
想不到慕容飛還未出劍的劍鞘隨意一點,舉手投足間便有如此的威力。聶雲魔鬼般自虐訓練加奇花異草神奇丹藥所練的一副好身板,就算再遇到大石谷巨蟒,也能周旋,平常虎豹莽牛空手便能相抗,想不到要接這輕描淡寫的一劍,與這遙遙一指相抗,竟是如此費勁,聶雲兩眼發花,雙耳嗡嗡作響,差點有脫力之感。
慕容飛緩緩走近,看著穩穩前行,又彷彿虛無縹緲,似一尊神,像一段煙,他輕輕抬手,又是一指隔空點出,一股氣浪竟延綿不絕的撲面而來,聶雲閉氣沉肩,腰馬合一。兩條腿都插進了泥土裡,雙手握刀,向著氣浪瘋狂發力,連劈十餘刀,似要將這逼人氣勢給硬生生劈開。
如果聶雲能將自身的勁力化為勁氣,破刀而出的話,可能還有一絲希望,然而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無異於螞蟻撼樹,彷彿沒有任何阻擋,勁氣傳來,只覺一陣昏眩,便摔倒在地。
過了片刻,聶雲才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睜眼一看,只見自己赤身**,一絲不掛,唯一穿戴在身上的便是那一雙插入泥土裡的鞋襪,難道自己被人吃了豆腐不成?
身後遠處,一片片衣衫碎片散落一地,逐浪刀插在土裡,周圍不見一人。此時才覺得全身上下彷彿被罡風掛過,火辣辣生生作痛。
聶雲本能的用雙手抱住自己的私密處,防止走光,張望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這荒山野外的,哪裡有人會看到自己。
聶雲面對慕容飛這巨大的差距,換做常人,早已沒了絲毫鬥志。相反,這幾日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不但沒有一丁點哀鳴以及自身**的羞恥之感,反而心中生出抗爭和不屈的男子氣概,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這如大山般橫亙在眼前的目標,使人奮發向上,總有一天,自己會達到像慕容飛一樣的高度。
聶雲如此豪壯的想著,雖然這幅場面看上去讓人極其尷尬。
松山小徑之上,一個聲音飄渺傳來,卻空山無人。“古嵐兄昏迷前將你託付給我,從今起,你便是我的徒弟。大師慈悲為懷,但我慕容飛卻是鐵面無情,只崇武道,今天算是見面禮,你已在我面前下跪,算是行了拜師禮,從今往後,你既是古嵐兄的徒弟,也是我的嫡傳弟子。如果今後不勤加練習武藝,像這些日子般頹廢,丟為師的面子,天天像個老孃們兒一樣一副哭喪臉,今晚的事必將日日重演!”
餘音繞樑,不絕於耳,更不絕於心,一種屈辱、憤怒的複雜感情縈繞在心裡。被人扒光變成禿毛雞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練、練、練,除了更加瘋狂的練習,別無出路。
豪言壯語說多了便無意義,哪怕只是在內心說也是一樣,光說不練便是懦夫,想及此,聶雲那擔憂古嵐大師的情緒就像撥開烏雲見月明,拋開了一切雜念和對古嵐大師身體狀況的擔憂,又開始一頭扎進艱苦的苦修中。
還是那些專案,還是那些路,還是那石鎖,還是那松林,一個追風少年,如瘋如痴,如醉如癲,用奔跑迎朝霞,以揮刀別夕陽。
師父慕容飛每日來松林見聶雲一面,每次見面並不多說什麼,無非一指一點,但一招一式都攻他練的最薄弱的部位,每次都逼得他狼狽不堪,窮於應付。
但人的適應能力往往最是強大,聶雲竟慢慢適應了下來,開始的時候不是嘴啃泥就是屁股嵌入土裡,五體投地也是家常便飯,到後來,勉強可以不被氣浪震飛,但仍然無法真正以刀破之。
聶雲自知不足,還是按章古嵐師傅的法子,不斷加強自己,淬鍊身體,要把自己練成錚錚鐵骨,郎朗硬漢。
轉眼春去冬來,聶雲見不著古嵐大師,但每天熬湯送藥,按時將衣食送到密室,然後離開,按照古嵐大師以前的要求和慕容飛實戰的準備,每日訓練不斷。
冬天的小松山白雪皚皚,飛鳥已絕,人蹤難覓。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霜雪呼嘯而過,大雪壓得松枝欲斷,世間彷彿只剩下了白色,其他一切便成了陪襯。
聶雲穿著一件單薄的灰布僧衣,居然揮汗如雨,全身盡是冒著熱氣,精血之旺,就是豺狼虎豹也是不如,全身肌肉線條顯得健美流暢,經過這艱苦的訓練,聶雲長高了不少,身體也越發強壯了。
逐浪刀在雪地裡上下翻飛,雪已沒入小腿,刀影連連,刀光所到之處,濺起層層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