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往昔看著自己爹對別人作惡,心中興奮、自豪、覺得威風八面,高人一等,任誰都怕我,便有些飄飄然。但看到別人對自己那樣,心中才深刻體會到何等的懼怕驚恐。哥倆看不出聶長風的任何表情和端倪,只能往後方遙遙望去,見到了那匹黑馬賓士而來,心中才略微安靜了下來。

由於眾人的速度開始放慢,嚴素卿縱馬輕易的便趕了上來。聶長風勒馬回韁,等待著嚴素卿的到來,同時命令放了嚴家兩個公子,其它人等繼續前行。

現在算算,自己一行人等已經狂奔了兩百里地,絲毫沒有見到鐵甲騎兵的追擊。即便是追,重甲騎兵也不太可能追得上自己這些輕裝快馬,而且天色將盡,草原上的視野將變得很差,更加不利於大軍的追擊。

於是,他決定做一個了斷。自己了斷的物件是嚴素卿,不是其他人,所以那兩個年輕人得以倖存。不管他們將來會否作惡,但之前尚未聽說過有什麼惡行,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他們未死的原因。

聶長風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也許到達秦川之後,短期內不會再見到嚴素卿,那麼現在便是一個機會,一個殺死仇人的機會。

他再次解下背上的黑布包袱,慎重的開啟,彷彿完成某種儀式,然後緩緩將逐浪刀拔出刀鞘。

刀寒料峭,幽幽寒意在風中微擺。

此時,有被風吹來的草絮輕輕落在刀刃上,極其溫柔的順著刀鋒分成兩縷細絲,盤旋著飛向了更遠的地方。

聶長風衣衫鼓盪,執刀,凝視,不動如山,默默站在草原上,於是,草原上彷彿再也沒有了他物,這片天地便是以他為中心,向著四方散開。

他踩在草上,青草非但沒有因為他的重量下陷到泥土了,而是依然挺力向著天空,他就那樣如山般矗立在那裡,卻一點兒也不沉重,彷彿踩在了綠色的雲朵裡。

有風襲來,瞬間形成一股凝實的純真氣息,圍繞著他,依附著他,強化著他,然後逐浪刀彷彿被注入了生命,淡藍色波光不停閃現,洶湧翻滾,似要破刀而出!

這便是風雲訣,風雲際會的風雲意!

所以風變成了一把刀!

嚴素卿停馬駐足,翻身下馬,戰馬早已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倉皇奔逃離去。他看著那把風中的刀,淡淡的笑了笑,那裹著絡腮鬍子的老臉顯得越發的邪惡而自信。

他單手將百十斤的玄鐵重槍輕輕托起,遙遙指向聶長風。

黑黝黝的長槍之上似有一條血線穿行其中,鋒芒畢露的槍尖上閃爍著殷紅的槍芒。

傍晚的夕陽餘暉將最後的餘光灑下,落在了嚴素卿的霸王槍上,那血線逐漸變得炙熱起來,彷彿一條紅龍活了過來。

於是黑槍的槍芒隨著霞光緩緩綻放,全部鍍在槍的表面上,看起來似乎由黑色變成了暗紅色,好像人的血。

這兇器,便是霸王回龍槍!一條血裡的槍!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放了我那兩個犬子,似乎你很俠義!”嚴素卿聲音高亢而沙啞道:“可惜這樣我就完全沒有了顧慮,你今天很難活著離開了!”

聶長風注視著他和他的槍道:“你這條槍倒是好槍,可惜太過陰暗兇殘霸道,是為不祥之物。多年未見你出手,知道你在槍之一途有所感悟,恐怕離先天之境就是一層窗戶紙了吧!不過今天既然敢單刀赴會,不單單只是綁了你的人質,聶某仰仗的依然是手中的這把老夥計。現下便看我這口刀能否破了你的槍。”。

“只是我仍有不解之處,你身為堂堂汜水關總兵,把握邊境軍政大權,和西涼國邊境貿易,不管是否正當,都從中牟利甚多。我從中調查阻止你販賣私鹽鐵器,你加害於我,尚有道理可講。但你為了嫁禍我挑起兩國邊境事端,朝廷一旦和西涼國開戰,邊境貿易將中斷並大大受損,損失最大的便是你。像這樣損人不利己的做法,可不是你嚴素卿的性格。”

聶長風握緊手中長刀,緩緩道:“這是否和你提到的恩師有所牽連,你們所圖的究竟是什麼?”

嚴素卿望了望向南逃離的兩個兒子,冷哼一聲道:“這茫茫草原可不是你我促膝談心的地方,你也不用為了爭取時間讓你的家人逃走而與我虛與委蛇。看來你是真的怕了,怕我很快的料理了你,然後對付你的家人。其實你放心,既然你放了我的兩個兒子,我有怎能如此無恥再向你家人下手。你今天死在這裡,你那些家人不過是些老弱病殘,哪裡會成什麼氣候,他們的死活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根本不值得我去追殺。”

“我當然可以在這裡與你消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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