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狹窄的水道上,周圍竟然全是突出的礁石,很多伸展到海面上,露出的尖鋒有如鯊魚的長牙,支立突兀。
在海水航行的人,最怕的就是暗礁,暗礁在水面上有一分的,在水下往往就有九分,水手們只要看到一點苗頭,都會遠遠迴避。現在這礁石密集到這個程度,等於說霧失海上根本沒有航路,讓人看了膽寒。
飛鳥仙嚇得撲楞著翅膀摔回到甲板上,說道:“這這這,跟上次來的時侯又不一樣了,連路都沒有了,怎麼走啊,船沉了我還能飛回去,你們就沒轍了,趕快撤吧。”
江昊觀察水道,在礁石林立中筆直向前,用斧鑿開路也沒法這麼整齊,分明是人工所為,那證明一定是通路了。
他不理會飛鳥仙,對海闊天說道:“麻煩你下去探探水底的情況,只要中間這條航路沒有問題,我們還是能過去的。”
海闊天說道:“老大隻要吩咐,別跟我客氣。”翻身又下水,水道太窄,他不敢化回原形,但水性絲毫不受影響,好半天在水面上吐出股水柱,露出腦袋說:“怪了怪了,老大你要下來看看麼?”
江昊有了在海蠶洞一次經歷,又從徊風那兒從到了水遁之術,對大海只有喜歡沒有畏懼。他一躍入水,水下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深藍的海水在陽光下如藍寶石般明亮,游出很遠都沒有一點阻隔,哪裡有礁石的影子?
江昊浮出水面,剛想告訴大家是幻術作祟,上面張仲舉已經大著嗓門對他喊道:“快看哪,礁石動了!”
江昊縱身上船,顧不上擦拭身上水珠,遠近的礁石果然在滾滾飄逝,有如奔馬在海面上移動,蔚為壯觀。這種奇景難得一見,雖然明知道都是虛幻的,江昊還是看得神往。
掌舵的胡唯一問道:“這回到處都是航路了,我反倒不知道往哪邊開船了,還不如原來只有一條路呢。”
飛鳥仙懶洋洋地說:“還掌什麼舵啊,到了這個時侯,哨聲會帶你自動去該去的地方,不用你開船,別白費力氣了。”
果真如他所說,海面上沒有了一絲的風,船卻照樣走得飛快,胡唯一在那拼命和舵較了半天勁,才發現船舵其實是不聽他指揮的,真的完全是隨哨聲傳來的方向前進的。
胡唯一剛恨恨地要撒手不管,黃掌櫃又把舵抓過來,拼命打起來。胡唯一撇嘴道:“你老是和我作對,我現在不玩舵了,你要玩自己玩去。”
黃掌櫃哆嗦著說道:“你看前面!”
胡唯一瞪眼遠眺,陽光歷歷,前面霧氣完全消散,已經到了海岸邊,海岸上群山壁立,陡峭無比,浪花拍打著石壁,完全沒有停船的地方。而海船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就這麼直愣愣衝巖壁開過去。
再行上幾里,船就會撞到石壁上,對這排突然出現的石壁,大家都沒有任何準備,無論怎麼用力轉舵,船就是不改變方向。
黃掌櫃急得大喊:“海老大你快下去拖船,不然我們都沒命了。”
只有飛鳥仙保持鎮定說道:“不要動,由他去。”
黃掌櫃帶著哭腔說:“你撲扇翅膀就跑了,拿我們來墊背,我不幹。”揪住飛鳥仙就要拼命,飛鳥仙辯解道:“你聽我說啊,沒事的,你們最近怎麼打我打上癮了。”
江昊說道:“聽他的,他不會害我們。”他把黃掌櫃拉開,飛鳥仙拍打身上的灰土說:“我每次都是從這過去的。”
黃掌櫃說道:“從這過去?你當我是白痴,還想騙我?”衝上去又要打,飛鳥仙連忙躲到江昊身後,如此幾個反覆間,船已經接近巖壁,任誰也無法改變航向了。
船頭直撞到巖壁上,江昊把汝瑤拉過來說道:“閉上眼睛別看。”黃掌櫃學著去拉綠珠,結果綠珠一閃,他和胡唯一抱到一起,兩個人因為害怕,居然也沒掙扎,齊聲高喊救命。
只有江昊雙目緊盯巖壁,沒有絲毫迴避的意思,船身撞到巖壁上,沒有聲響,靜得怕人,只是稍微震動了一下以後,從巖壁上穿了進去。
巖壁彷彿是中空的,它的另外一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船停泊在了一片光禿禿的海灘上,灰色的雲天,荒涼異常,回去望去,海天茫茫,哪裡有剛才連天巖壁的影子?
飛鳥仙說道:“這裡就是千仞崖了,你先前看到的巖壁,永遠都是假象,穿越過去就是這裡。他們貢上的東西,我都是最後送到這裡。”
荒灘沿海岸線向裡面收緊,水勢充足,正是一個天然良港。海港裡面,整整齊齊停靠著大小近百艘船隻,足夠裝備一隻鄭合下西洋的船隊,火風島上的船隻和這裡一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