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顧狂人和石瘋子現在的模樣,怎麼也和風采聯絡不起來,不知道是楚戀衣美化他們,還是這兩人為情所困,歷經歲月風霜變成了現在模樣。
楚戀衣嘆氣說:“可是她終究得做選擇的。反覆思量來去,她覺得雖然畫師道術更高深,模樣更英俊,可是他的畫只是模擬萬物而已,而石匠雕刻石像,用的是自己全副心血。以技藝來觀人,石匠才是可以依託終生的人。”
江昊說道:“你的選擇的確很有智慧,以我對這兩個人的看法,你沒有選錯。”
楚戀衣說道:“可惜人更多時候會被假象矇蔽。我這次是選對了,我拒絕了畫師之後,他馬上暴露出本來面目,想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我,害死情敵。我的道術,比他更高明一些,結果是他陰謀被挫敗,又不是我的對手,從此隱居地穴,發誓跟我不共戴天。”
江昊說道:“故事到了這裡,應該有個很幸福的結局才對。”
楚戀衣說道:“我寧可就到這裡。再往後,我犯了所有笨女人都會犯的錯,虛榮心作祟。在我們之間出現了一個新的人物。這人的道術比我還高明,論起風流倜儻和處事之幹練,更遠遠不是忠厚老實的石匠比得上的。於是我投到了別人的懷抱,他傷心之下,遠遁形跡,三十年來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直到你送換魂草來。”
江昊說道:“那個更厲害的人物,難道是……”
楚戀衣淒涼地說道:“他就是月兒的父親,我嫁給了他,過了段幸福的日子。直到我發現他揹著我有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和陰謀。他只不過要捎帶得到我這個人,其實他最想要的是虛雲閣的震海明珠。我是還算有理智的小女人,始終嚴守門派的秘密沒透露給他,他也就始終耐心等待機會,直到十八年前,我懷了月兒的時候,他才尋機會用一種歹毒的手法對付我,若是我沒有最終發覺的話,將會成為他的傀儡。”
她嘴角泛起冷笑說道:“可惜我最終還是識破了他的真面目,反過來和他勾心鬥角,結果是兩敗俱傷。他有十幾年恢復不了元氣,躲回他的老巢去了,我虛雲閣防範嚴密,他也休想上來。之後月兒生下來時是個完美無缺的女孩,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問題。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在星相有異動的時候出來行兇,差點殺死一個同門師妹。”
江昊打了個寒噤,楚戀衣說道:“他給我的詛咒,帶到了月兒身上,這個詛咒就是所謂的離魂,在一個人身上,同時有兩個人的性格。清醒的時候是楚月兒,星相異動的時候,就成了兇殘暴戾的一個人,嗜殺戮為享受。”
江昊心念一動,脫口說道:“難道換魂草和玉兔都跟月兒的病有關係麼?”
楚戀衣說道:“不錯,你聰明得很。離魂等於兩個人的靈魂寄生在一個人的身體上,只不過一個平時是主宰,另一個在非常狀態下才作主宰。換魂草是天下奇藥。能夠把寄居的魂魄轉移出去,此草極難種植,我試驗了無數次都不成功,還是他帶給我的盒子裡有兩株,難為他怎麼種出來的?”
江昊說道:“可是石前輩怎麼知道……?”
楚戀衣說道:“我不知道……也許是他這些年以來一直還在偷偷關注我……可是有了換魂草還不夠,魂魄需要有一個寄生的地方才能分離出來,必須要與我虛雲閣一門修行催靈術的相關生物來可以。玉兔本是虛雲閣前代剛剛得到震海明珠時候馴養的靈獸,頗得震海明珠之靈氣,因為虛雲閣當時出了內亂,它才會逃遁出去。要救月兒,換魂草和玉兔缺一不可。”
她把當年到現在諸多事情的曲折原委一一講出來,江昊才知道其中的錯綜複雜,自己能夠登上虛雲閣已經是陰差陽錯,在最接近成功的一刻倒下,又的確是命中註定。江昊拼命想凝聚真氣,無論到了什麼地步,他都不願意放棄拯救汝瑤。
楚戀衣把楚月兒抱在懷裡說:“我很同情你的處境,但你知道,我沒有讓步的餘地。就算讓月兒傷心了,我也沒法幫助你。你不要怪我。”
江昊說道:“我當然沒資格怪你,但只要有一口氣在,我也要爭取,你也不要怪我。”
楚戀衣拈了二指說道:“你的石頭香爐帶你的小妹子就要上來,是你要他們來的麼,我撤去五星天曜鎖讓他們進來,你們最後見面好了。”
江昊手上的千懸絲還系在另一端,虛雲閣的臺階上咚咚響著,小石頭帶汝瑤蹦上來,汝瑤容顏憔悴,小跳伏在她肩上,吱吱叫著伏在她肩上,充滿驚恐不安地叫著。
江昊從她的叫聲裡聽出跡象,發現汝瑤的動作比以往更僵硬。汝瑤悽然說道:“大哥,是你要小石頭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