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人。
為首大漢一腳把千曉生踹躺下,說道:“弟兄們,剁!”
千曉生忽然高喊道:“誰也不能剁,誰剁我誰要遭天譴!”
大漢狂笑道:“天譴,難道老天爺能飛石頭砸我不成!”
話音未落,一塊巨石撞破茶棚頂掉下來,不偏不倚砸到大漢腦袋上,連帶周圍的大漢總共砸到六七個,慘叫聲此起彼伏,鬼哭狼嚎。木架和葦蓆搭成的茶棚轟然倒塌。
綠珠抱著江昊飄身出來,見銀衣少年已經搶先出來,站到一旁看觀望。其他人都身無長技,被茶棚在上面,好一陣子才掙扎著爬出來,大家齊聲發喊,死的不管,攙扶傷的,連帶茶棚老闆,片刻間逃了個乾乾乾淨淨。
千曉生最後一個爬起來,摸著腦袋上砸出的包,顯然不是感謝蒼天,而是被砸蒙了。他本來也是情急胡說,沒想到真的應驗,一清醒過來趕緊跪在地上謝天謝地。謝了半天,老天爺也沒再掉下塊石頭回應他。
江昊知道巨石絕對不是從虛雲閣上落下來的,一則現在已經行在南荒郡邊境的山巒間,虛雲閣不會到此間來,二來虛雲閣上也沒見過這種石頭。
幾個人都在迷惑中猜測,少年慵懶地舒展身體說道:“剛才石頭落下來的時候,我注意到是從隱澤方向來的,真想知道誰扔的,何妨到隱澤走一遭。我有事要去隱澤,先行一步了。”
江昊說道:“我們幾個人也都是要去隱澤郡,反正大家都是順路,不如同行如何。”
以這少年獨往獨來的性格,按說沒理由,連江昊都沒抱很大希望,誰知道少年爽快無比地說:“好。”
幾個人面面相覷,猜不透他的來路想法。反正這茶棚不能再喝茶了,繼續啟程上路,路上互通名姓,少年說自己叫“飛飛雪”,千曉生嘀咕說:“哪有大男人起這個名字的?”
飛飛雪眼睛眯起來,這少年平時還起來沉默文靜,唯獨眯眼睛的時候,透射出寒光,彷彿忽然換了一個。千曉生的感覺是面前就算有一千個對手,這少年殺過以後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立時膽寒,不敢再往下說了。
連綠珠看到飛飛雪的眼神都有點懼意,只有江昊出生入死太多次,沒什麼特別感覺,飛飛雪雖然看他走路都要綠珠攙扶著,卻反而對他最重視。
山路崎嶇難行,江昊的身體越來越不舒服,連吃了兩顆丹藥都無法壓制,不由得感覺心灰意冷。但他心裡記掛的事情太多,只要一口氣在決不肯放棄。綠珠不忍心看下去,低聲說道:“我抱你走好不好?”
江昊當然不同意,他能站著的時候就不肯依靠別人,如果連走都走不了了,又談什麼去神木林取鳳凰血?
他心急如焚,知道不是氣餒的時候,身陷困境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飛飛雪好像看透他的心思,說道:“前面的山寨是隱澤郡的第一個寨口,休息一下找個大夫看看你比較妥當。”
千曉生眼力還是有的,說道:“他是受了很重的傷害,普通大夫無能為力。沒有仙丹妙藥或者高人相助,怕是不會有效果。”
江昊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未免有點難受,但愣是沒顯出一點沮喪的神情。反倒高高興興地挽著綠珠走路,看到路上的風光還指點說笑。千曉生在背後喃喃說道:“我服了,憑你這份勁頭,沒什麼做不成的事。”
前面的山寨建在山坳中,房屋都是竹子樓閣,非常別緻,有異地風情。江昊還沒來得及用眼睛欣賞,便聽見有人殺豬似的喊道:“來人哪,快幫我找大夫!再不找我馬上就沒命了!”
這人的嗓門又高又尖利,要多難聽又多難聽,分貝又特別高,弄八個高音喇叭在一塊也未必有他一個人吵,就叫喚的音量來說,怎麼也看不出有馬上沒命的跡象。
但他只要一叫喚,馬上就有人飛跑過去,小山寨裡最多幾百人,路上來來往往的就得有半山寨的人。離喊聲越近,忙亂的人就越多。到了跟前的時候已經擠不進去了。
千曉生拉住一個老頭問道:“你們這出了什麼事情?”
老頭嘆氣頓柺杖說道:“你們是外鄉人吧,這事情說起來就悶人。我們這小寨子本來於世無爭,大家日子過得安心愜意。三天前來個人,走到寨子中間就倒下了,喊著自己病了,要大家給他找郎中。”
千曉生插嘴道:“那你們就給他找唄,好歹他一個病人挺可憐的。”
老頭臉一紅,辯解說:“他一個外人來路不明,口口聲聲說有病,我們也不輕信。”
千曉生聽明白了,說道:“所以你們就沒人理他,讓他自己躺在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