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間的生活跟結婚前比都會有一定的差距,也許這種差距是無意的。但是他們卻認為人生短得很,能和心愛的人時刻相伴,是一種莫大的福分,應該好好珍惜。工作和生活是他們人生的兩個支點。生活安排得興趣盎然,工作也是相互促進。許鹿希在醫學院的工作除了授課以外,業務研究方面也不斷有新成果。

鄧稼先在大家的眼裡更是出類拔萃。1956年4月,鄧稼先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在1956年4月22日的《人民日報》第一版上,刊登著一條訊息,標題是:一批科學工作者加入中國共產黨。“據新華社21日訊 *中國科學院機關委員會今天在北京舉行大會,接收了北京區各研究單位的35個研究人員和工作人員入黨。”在這批*員中,就有原子能研究所副研究員鄧稼先。

許鹿希在1950年上大學期間加入了共產黨,用那時候的話說,對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理想的追求,讓這一對搞科學的夫婦又多了一層同志關係。

1958年8月的一天, 34歲的鄧稼先被選為中國研製第一枚原子彈的主攻手。

也就是這一天,他自己的人生軌跡以及他家人的生活都發生了重大轉變。

第四章 進入寂寞人生(1)

就是為它死了也值得

說起婚後的5年,許鹿希彷彿又回到了那幸福的時光:“那是5年真正快樂的日子。”

星期日,一家四口常常帶上面包、包子、北冰洋汽水到頤和園一玩一整天。頑皮的鄧稼先從不在浴場游泳,通常是把租船劃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才下水“遊野泳”。冬天,鄧稼先把兒子馱在肩上帶一家人逛廠甸廟會,邊逛邊露一手“絕活”……抖空竹,不光能抖兩頭一樣沉的,還能抖一頭大一頭小的,抖出很大的聲響,並且甩出去,再接住。

許鹿希說,他是一個非常快樂的人,跟他在一起比較輕鬆,他的喜好也比較寬廣,不是無聊、沒有趣味的人。他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也是一個會享受生活的男人。說到這裡,許鹿希的目光投向了窗外,長長地一聲嘆氣。

至今,許鹿希都不能忘記1958年8月盛夏的那一天,隨著鄧稼先工作的突然轉變,他們進入了寂寞人生。

1958年8月,新中國誕生快9年了。那是盛夏的一天,鄧稼先回家比平時晚了些。他進家門時,4歲的女兒典典正和兩歲的兒子平平玩耍,一切和平時一樣,許鹿希隨口問了一句:“今天怎麼晚了?”他只點了點頭,沒有回答。鄧稼先草草吃過飯,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就獨自上床休息了。在床上,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其實此時在他身邊的許鹿希也難以入眠。

許鹿希回憶:記得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這樣的夜晚是我和鄧稼先都喜歡的。以往無論工作多累,我們都要出去走走,那種在月光下散步的感覺非常好。可是那天晚上鄧稼先早早地就要休息,我也只能隨他。但是我們很久都不能入睡,特別是他,不斷地翻身。我透過窗戶看到月亮已經到了夜空的正中間,說明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注意到他也在望著窗外的月亮。又沉默了一會兒,我有些沉不住氣地問他:“你今天是怎麼了?”聽我這麼問他,他乾脆坐了起來靠在床幫上,他輕輕地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手上,眼睛卻看著外面的月亮說:

“我要調動工作。”

我問他:“調哪兒去?”

他說:“這不能說。”

我又問:“做什麼工作?”

他說:“這也不能說。”

我說:“你給我一個信箱的號碼,我跟你通訊。”

他說:“這不行。”

反正當時弄得我很難過。我那時30歲,他34歲,孩子很小,我又不知道他幹什麼去,可是他態度很堅決,他說他如果做好這件事,他這一生就活得很有價值。聽他這麼說,我當時就感覺到他已經下決心了,後來他突然又說了一句:“就是為它死了也值得。”

他說這話時我哭了,我問:“你幹嘛去,做什麼事情要下這個決心?”

他不正面回答我,卻說:“家裡事情我都管不了了,一切都託給你了。”

我瞭解他,他下了這樣的決心,一定是不能改變的,他要去幹的事情也一定是不簡單的事情。

許鹿希說,那天晚上,她和鄧稼先都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許多人都經歷過不眠之夜,有些人經歷的是痛苦的折磨,有些人經歷的是興奮的折磨。折磨鄧稼先的既是痛苦又是興奮,而折磨許鹿希的是痛苦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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