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雷英從一個花壇後閃身出來,“接槍!”
兩把二十響的大肚匣子“嗖嗖”地分別擲給了大號鬼見愁和章雷震。
兩人接槍即迅捷地一矮身,先澹臺雷英一步到了大鐘樓下。廊角下,有幾個男學生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仍有幾個特務在舉槍朝西角樓的一扇窗戶射擊。
大號鬼見愁對武器頗為熟悉,扣扳機,瞄準了一個特務,就要開槍,章雷震道:“抓兩個活的,讓他們擋子彈。”
章雷震話音未落,大號鬼見愁已閃電般撲出,踏著護欄,掠近兩個槍打得正歡的傢伙。
章雷震也幾乎同時出手。
那兩個日本特務反應還算機敏,剛要閃身,卻沒想到對方身手是如此之快,脖子已被牢牢地鎖住,槍也已經到了對方之手中。
隨後而至的澹臺雷英一看人質在手,遂潛到了一處廊柱後,揚聲朝樓內喊道:“川香櫻子小姐,是否為火車站未能晤面而耿耿於懷呢,現在,我們該談談條件了吧。”化了裝的澹臺雷英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矯健女人的模樣,臉上還有一道血紅的刀疤。她的這一裝扮,後來被日特和軍統的特務們共稱為“奪命夜叉”。
同樣化了妝的川香櫻子英氣勃發地在大鐘樓的頂層顯身。身披一件黑色斗篷,戴著一頂深簷馬術師帽子,腳上穿著的馬靴上還各插著一把馬刺,她柔婉地對澹臺雷英道:“卡列夫娜女士,為了迎接你,我可是等了好久,誰都知道,你是一個不守信諾的人,這可真讓人心寒呢。”
就在她跟澹臺雷英對話的當口,川香櫻子背在後面的右手握緊了槍,頭忽然一擺,對身後的特務冷酷地道:“開槍,打,一個也不要放過!”
澹臺雷英和章雷震知是有詐,滾身躲避,章雷震在騰躍間,拉了一把大號鬼見愁。就在這一瞬間,川香櫻子的槍響了。
大號鬼見愁左臂中彈。可是,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立即抓起那擄來的特務,團身躍到一處照壁後。
他們身後子彈如雨,“啾啾”地與牆壁周圍的廊柱發生著激烈的碰撞。
“他媽的小鬼子夠狠,抓了兩個也是白抓。”章雷震咕嚕了一句,甩槍,扣動扳機,射中二樓上一個特務的頭,那傢伙一個倒栽蔥跌了下來。
川香櫻子指揮著特務們趴在陽臺圍欄下,“啾啾叭叭”地又是一陣亂射。
卻聽一把粗獷的聲音在鐘樓外響起:“什麼人哪,敢在我韓某人的地盤上撒野,都他姥姥地給我滾出來。”
7.主動入獄
山東省主席韓復榘由他的手槍衛隊團簇擁著,威風凜凜地站在大鐘樓下,瞪著眼珠子,看了那高高在上的大木鐘幾眼,喊了底氣十足的一嗓子。戎裝在身的韓復榘體態健碩,倒頗有幾分西北軍的剽悍之氣。
韓的衛隊兵左右東西地把整個大鐘樓圍了個水洩不通。還把四門日本造的小鋼炮也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給架上了。
“裡面的人都給我聽好了,不管你們是哪一方面的,統統出來,韓主席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韓復榘的少校衛隊長拿著個大喇叭站在一輛敞篷的吉普車上衝大鐘樓上的人喊話。
章雷震押著兩個特務先露了面。澹臺雷英給大號鬼見愁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低聲對他道:“你是龍觀廟出家的和尚吧,這裡諸事不寧,你還是不要露面了,免得影響了你們廟裡的聲譽。”接著,又低聲耳語道:“走側門,第八塊地板下是一個地道入口,從哪裡出去,到章記廣仁堂把傷治一下。”
等大號鬼見愁出了側門,澹臺雷英也走了出來,和章雷震一起下了樓梯,到了韓復榘的跟前。
韓復榘頭一梗,咦了一聲,道:“你們兩個膽子倒不小,敢跟日本人耍橫,有種!”
川香櫻子並不買韓復榘的賬,退到樓內,冷冷地道:“韓主席,你山東地盤上的*分子活動猖獗,屢屢襲殺日本軍人和僑民,這大學裡藏了大批*,你可一定要嚴加盤問,一個也不能放過。川香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讓你的衛隊閃開。”
“你奶奶的,這麼不給我韓某人面子,抓*是我分內之事,這裡是我韓某人的地盤,容不得你不三不四的日本人給我瞎指揮,先他孃的給我照那大木鐘打兩炮,我看哪個龜孫子敢不聽我的命令!”韓復榘令出如山。
“咚!咚!”兩聲小鋼炮的悶響。
大木鐘沒打著,倒把一個探頭探腦想趁機溜號的漢奸給炸死了,還兼帶著把最頂層西端的觀景臺給炸去了半截。
韓復榘這一打炮,把川香櫻子給鎮住了。這驕橫的日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