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道:“痛就叫出來!”
“不是很痛!”李懷下意識又扯了個笑,手卻疼往回縮了縮。四爺知道弄疼的她,有些自責,手上的動作更輕了些。因為怕弄疼李懷,等傷口全上好藥,已經半個時辰過去,期間李懷齜牙咧嘴了好幾次,不過沒一次哭著叫疼的,看得四爺很心疼。
上好藥,四爺把李懷攬在懷裡,抹著李懷那已經短至肩膀的發,輕聲說了句:“想哭就哭吧,若是連阿瑪面前你都不能哭了,你還能到那裡去哭!”
她不想哭的,自從真李氏不在後,她就再也不想哭,她努力讓自己變的強大,變得刀槍不入,因為她堅信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她愛的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受傷。她以為她已經做到了,可四爺的這句話,卻把她所有偽裝的堅強打破。
想著剛才差點失弘暉,眼淚迅速在眼眶打轉,李懷把腦袋埋在四爺懷裡,無聲哭泣著,她告訴自己,就這一次,就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哭最後一次,以後她會努力變得更堅強,堅強到足以保護這個世間唯一還能讓自己肆無忌憚哭泣的人。
那拉氏隔日醒來,對此事沒多說,宋氏自然也是沒敢多言,四爺最後杖責了府上幾乎一半的丫頭奴才和侍衛,罪名都是護主不利。
在一片哀叫聲中,這件預謀的同歸於盡被定為意外失火。李懷不知道四爺到底知不知其中內情,也許他知道,也許不知道,可不管四爺知道還是不知道,在李懷看著那拉氏跪在佛像下面止不住流淚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日宋氏偷偷去牢裡看小桃紅,明天就是小桃紅上行場的日子,她家裡人一直往宋氏面前送信,希望宋氏能想辦法救人。
宋氏現在的處境,別說救人,她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想著主僕情分,小桃紅又是為她頂罪,便收買了獄卒進了死牢看看人,順便問問可有什麼未了心願。
不過宋氏沒想到進去看見李懷,嚇得她慌忙想跑,李懷沒叫住她,倒是正受刑的小桃紅撕心裂肺的叫了聲,主子救命。
淒厲的慘叫聲敲在宋氏心口,她腿軟,倒在地上,李懷回頭,先是輕輕吹了吹纏滿紗布的手,然後才狀似驚奇的問道:“咦?宋姨娘,你怎麼在這裡?”
宋氏看著剛受過鞭刑的小桃紅,那滿是的血,還有那看不見完好肌膚的血人,她是真的怕了李懷,“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懷聳聳肩,臉上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她說:“不幹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丫頭的口供有疑,想試試能不能在嚴刑拷打下讓她改改口供,或者招出同夥。”
“她已經堂前畫押,說明她就是主謀,你怎麼可以再亂用私刑逼她改口供。”聽聞這話,宋氏連忙看見小桃紅,很怕她會受不住把自己招了出來。
李懷皺眉,“哦,那宋姨娘的意思,這小桃紅便是鐵定的主謀,不用再嚴刑逼供了?”
宋氏嚥了咽口水,連連點頭,“不用,不用。”
李懷冷笑,雙手一背,側身道“既然宋姨娘這麼肯定主謀就是她,那就由宋姨娘來為暉兒報仇吧……星德,遞把刀給宋姨娘。”
星德提著刀往宋氏走,宋氏嚇得臉色蒼白,她沒想過親手殺人,更沒想過親手殺從小伺候自己的丫頭,“不,不,不要!”她驚慌的搖頭,甚至把刀扔開。
小桃紅也嚇的不輕,嘴裡一直嚷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兩人皆是滿目驚恐的看著李懷,像是看著惡魔般。李懷笑了,現在知道怕了,當初買兇殺人的時候怎麼不怕?
想著弘暉還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空間,李懷就不打算給她們後悔的機會,把刀踢給宋氏,冷聲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要是不動手,我可準備繼續試試嚴刑逼供了,你想,這牢房裡的十大酷刑讓她都受一遍,她會不會改改她那滴水不漏的口供?”
清朝的十大酷刑,壯實的男子都受不了,何況小桃紅,宋氏看著面前的刀,拿了幾次才用雙手拿住,雙腿發軟的往小桃紅一步步走去,看著小桃紅那驚恐扭曲的面容,她滿臉都是淚水,不知是後悔的哭,還是被嚇的哭。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只聽小桃紅慘叫一聲,那把染著血的刀便悄然落在地上,溫熱的鮮血濺了宋氏滿臉都是,她無助的坐在地上,一步步往後面退,誰知道才退沒兩步就被李懷揪著衣領一把按在小桃紅死不瞑目的臉上,厲聲問道“害怕嗎?嚇人嗎?你可知道,當初暉兒身上的血也是這樣濺了我滿身的,那帶著熱熱的溫度的鮮血,我至今還記得,你試到了嗎?”
宋氏瘋狂的掙扎,雙腳齊用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