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多長,他還小,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但是他想過要保護李懷不受欺負,這個想法的亙古在心,不僅是因為李懷是府上的唯一的女娃娃,更多的是,他覺得弟弟保護姐姐那是天經地義之事。
他覺得自己算是個男人,即便小,那也是個能保護姐姐的男人。
“我看見一次,便要護一次。”面對四爺像是帶有威脅的話語,弘暉挺挺小胸脯,猶如騎士般道:“阿瑪曾經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頂天立地,光明磊落,一身正氣,決不向任何邪惡勢力低頭……”
其實弘暉說前半句的時候,四爺挺欣慰的,誰知道這小子說到後面,直接把老子比作惡勢力了,惹得四爺不等他將話說完,伸手便又在他光亮的腦門上打了個大大的響蹦,“沒大沒小的,規矩都學哪裡去了!”
聽著那響聲,李懷連忙將弘暉拉過來,看見那兩個紅紅的印子,再望了眼逗兒子不亦樂乎的四爺,她忍不住嘴角直抽起來,您老人家,適可而止哈!
“阿瑪不打姐姐,就不是惡勢力!”弘暉疼得捂著腦袋齜牙哀叫,嘴裡卻依然沒妥協的意思,不過他也意識到剛才的比喻有點過,說話的聲音自動小了不少。
許是弘暉的堅持太過執著,引得四爺動容,他慢慢收起了逗兒子的想法,一臉正色的問:“暉兒可想保護姐姐?”
弘暉望望李懷,心中不覺想起某日清早他誤進佛堂,聽到額娘向佛主說的那番話,那時候他並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自己有責任護姐姐不受欺負。
“兒子想保護姐姐,兒子想保護額娘,兒子想保護阿瑪,兒子也想保護弟弟……兒子希望自己能保護府上所有人。”
他的希望像太陽,暖人心的時候,更讓知曉未來的人感到心疼。
李懷莫名想哭,她突然很希望時間就此定格,最好……那一日永遠都不會到來!
35 初春過後,烏雅氏還是進了四爺府,聽說是她自己去求德妃恩賜的。德妃其實並不樂見此事,只是架不住烏雅氏的苦苦哀求,加情深意中,最終還是允了。
烏雅氏進府那日,李懷正和弘暉弘昐在四爺書房習字,聽路過的兩個小丫頭在議論這事,她跳下椅子便往前廳跑去,弘暉見狀,也連忙擱下筆,緊跟去了。
京城大雪初霽,滿地銀白,李懷跑去,便看見烏雅氏身著一襲桃紅色披風,亭亭玉立地站在雪地上,她面容略帶羞射,看著四爺的眼神竟是說不出的情意綿綿。
一時間,李懷覺得好不牙酸,忙止步不前。身後的弘暉沒想到她突然停下來,一頭撞在她背後,只聽兩人齊齊‘啊’的一聲,竟然都倒在了雪地裡。
“懷兒,暉兒?”聽到叫聲,四爺回身,也不管邊上那太監還在傳德妃的話,疾步走了過去,將兩個小傢伙從雪地裡拉起來,又連忙給他們兩人拍掉衣衫上的雪花,就怕等雪融化掉,會凍著他們“外面這麼冷,出來怎麼也不搭個披風。”
說著,便讓聞訊趕過來的秋秋趕緊去找披風過來。
李懷伸手揮開臉上被寒風吹亂的髮絲,便見烏雅氏踏著積雪緩緩走來,錦繡織緞裹素腰,身姿搖曳,簪花扶髻,腳步從容,真有點青狐妖的味道,李懷想,撇去烏雅氏出身不高,這個女人其實很有資本當禍水。
其實仔細想想,烏雅一族能出個賢德的德妃娘娘,烏雅氏這個當侄女的定也不差,李懷想過烏雅氏堅持進四爺府的原因,迷戀是肯定的,不過怕死、吃苦的成分也是不能否定的。
烏雅氏身為穿越女,自是知曉未來之事,康熙帝歸天后,那些個皇子阿哥除了十三爺無愧於心地立於朝堂不敗,幾乎沒一個能在朝堂上興風作浪太久,多是被圈禁至死。
這般悽苦結果,看過芒果臺的人都知道,烏雅氏定也不例外,所以李懷覺得選擇和失敗者共存亡,那很需要勇氣,但是,恰巧烏雅氏沒有。
“阿瑪,這個姐姐是上次梅花宴上那個很會作詩詞的姐姐耶!”李懷瞪著大眼睛,不等烏雅氏開口,繼續又道:“她很會作詩詞?阿瑪是想讓姐姐來給我當授業師傅麼?”
在場的人皆愣住,誰都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李懷昂著腦袋,笑得一臉天真,她對著四爺笑道:“阿瑪你真好,有這個會作詩詞的姐姐教我,以後我作詩詞肯定會比弘暉厲害。”
弘暉抬眼望天,全然沒將挑釁放在心上。
對於這個前天還極其討厭背誦、抄寫詩詞,今兒就大言不慚說以後詩詞會比他厲害的姐姐,他選擇性無視。
弘暉能選著無視,但烏雅氏卻不能,她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