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老婆將嘴一撇道:“我才不信呢!他就算是大流氓,也有人能製得住他,一物剋一物,難道你沒聽過?”
我苦著臉道:“有是有,象警察局長啥的,張易龍一定會忌憚三分,可咱不認識啊!”老婆眼珠子一轉道:“還有一個咱們認識的,而且還很熟,不知道行不行?”我現在就算有根稻草都能當槍使,那還顧得上細想,急忙問道:“誰啊?咱們一圈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我表哥馬正剛,他在這城市裡,那也算是響鐺鐺的,不知道能不能壓得住張易龍?”老婆反問了我一句。
我一聽頓時大喜,剛才一時急惱攻心,將馬正剛給忘了,這馬正剛是我老婆姑媽的兒子,排行老四,和我們是嫡系親屬,我一直都叫他四哥,雖然上次我喝了點酒和他差點打了起來,但事後我也打了電話道歉了,加上我們都是至親,應該不會記恨我。
而且這馬正剛可不是好惹的主,在城郊開了個屠宰場,天天干的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活兒,手下徒弟幾十號,個個都血氣方剛身強力壯,馬正剛本人也是身材魁梧,拳大腿粗,長的更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短髮如戟,豹頭虎目,鼻正口方,不要說打了,就隨便往哪一站,都夠唬人的,上次我要不是灌多了,打死我八頓都不敢和他嗆聲。
更得力的是,聽說馬正剛還是這個張易龍的把兄弟,以前還在一個大獄裡蹲過,交情相當不錯,雖然馬正剛出來後,就不再摻和黑道上的事了,但一直和這些人都有來往,加上他那幾十個徒弟,其中不乏愣頭青,這份勢力誰也不能小瞧,在這個城市提起馬四的大名,黑白兩道誰也不敢不賣他幾分面子。
一想到這,趕緊把我原來那個三百塊錢買的水貨手機又掏了出來,翻出馬正剛的電話,播了出去。還別說,我這破手機平時總跟我玩彆扭,一打電話“噝噝”的聲音一波比一波大,一到關鍵時刻,還真不掉鏈子,雖然“噝噝”的聲音還是有,但對方電話的“嘟嘟”還是聽的很清楚的。
第27節 臨時保鏢(3)
“喂,老七啊!怎麼想起來找四哥了?該不會又想找我幹一架吧?哈哈哈哈……”電話一接通,馬正剛那洪亮豪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無線電話這東西真奇怪,隔多遠聲音都能傳過來,就跟在面前一樣,這要擱以前,還得練千里傳音呢!
“四哥,這次你一定得幫我,你要不幫我,估計這次哥們就算不掛,也要變成傷殘人士了。”我一聽到馬正剛的聲音,心頓時放下了一半,張易龍再橫,也得賣馬正剛一點面子,最多我擺一桌酒賠個罪,用不著缺胳膊少腿的了。
“這麼嚴重?你得罪誰了?”電話裡傳來馬正剛的聲音,聽我說的這麼嚴重,也顯得有點詫異。
“張易龍。”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裡都有點發苦。
“張易龍?你怎麼會得罪到他?你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啊?”聽說我得罪的人是張易龍,馬正剛都有點不大相信。
“是這麼回事……”我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電話那頭靜了下來。
“你過來我這裡,我在屠宰場等你。”在靜了一分鐘左右,馬正剛終於發了話。
“行,行,我馬上就去。”我一迭連聲的答應著,掛了電話,和老婆交代了幾句,出門騎上電驢,直奔屠宰場而去。
等我到屠宰場的時候,馬正剛正在磨刀準備殺豬,見到我來了,示意我先等一會,旁邊有小徒弟搬過來一把椅子,我知道急也沒用,只好坐了下來。
“赫赫赫赫……”
馬四在磨一把刃長十五公分,柄長十公分,厚背薄刃的殺牛刀,磨的很認真,一張黑臉虎著,一雙濃眉緊鎖,闊口緊閉,一對虎目目不轉睛的盯著刀鋒,直到刀鋒已經發出青幽幽的光來,連刀身都亮的刺眼了,才浮起滿意的笑容。
“騰”的站起身來,粗壯魁梧的身形如同半截鐵塔,伸出棒槌的一樣的手指,在刀身上彈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又用手指在刀鋒上蕩了一下,確定刃口已經達到自己的理想要求了,才大喝一聲:“開始!”
旁邊有小徒弟端過一碗烈酒來,馬四伸手接過,一仰脖子,一口乾了,隨手將碗遞還給小徒弟,刀交右手,“唰唰唰”挽了幾個刀花,又一聲大喊:“看好了!”
說完一轉身,龍行虎步,幾步跨到案板邊,案板上早就綁了六七頭豬,清一色拇指粗的尼龍繩,系的四蹄捆虎扣,那叫一個結實,別說是豬了,估計捆的就算是大象,想掙開都難。
整個大院早就圍滿了人,都是來看馬四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