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卻只見一片滾滾黃煙席捲而來,根本看不到人,朱去邪、萬蘭蘭等人卻如臨大敵。萬蘭蘭臉色變幻,忍不住還口:“尚文悅你這個喪家之犬,還敢露面!”
黃煙之中立刻爆發出一陣狂妄笑聲:“聖主出世,我為什麼不敢露面?你等渣宰真是不知尊主手段,這時候還敢出來現眼,我老尚好心,這就來送你們一程。”
“程”字說出來時,黃煙已經卷進了魔修叢中,朱去邪立刻大聲示警:“當心!不是隻有尚文悅一個!”話還沒說完,一個魔修已經慘呼一聲倒地,夏小喬居高臨下,看到他胸腹之間破了一個大洞,腸子都已經流了出來,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擋住了夏小喬的視線,並向她微微低頭行禮:“夏姑娘先走,前面道路已經掃清,尊主在東靈山相候。”
這男子看起來有三十多歲,跟曲文軒一樣披著長髮,兩鬢邊還各有一縷銀白,看起來特別怪異,他抬頭時見夏小喬打量自己,又自我介紹:“在下卓儀,曲尊主座下長老。”
夏小喬將信將疑,因為曲文軒沒告訴過她,手下還有哪些人是忠於他的,不過此人叫他們先走,夏小喬也不客氣,衝卓儀點點頭,就跟聶憑虛說:“老祖宗,咱們走吧。”
聶憑虛更不廢話,心念一動,他們二人踏著飛劍化作一縷虹光,瞬息之間就消失在了遠方。
這一路果然再沒有遇到任何堵截,非常順利的就到了東靈山。夏小喬本以為會有不懷好意的人守在東靈山外等她,卻沒想到等她的人有是有,卻並不是不懷好意的那些,而是一位故人。
“唐池翰!你怎麼在這裡?”夏小喬剛下了飛劍,走路還有點晃晃悠悠的,見到等在外面那個少年模樣的人,還是差一點跳了起來。
唐池翰見到她平安回來,臉上立刻漾出愉快笑意:“沒想到我在這裡吧?是我自己跟尊主討的差使,天天就蹲在這裡等你。路上還順利嗎?”
“尊主?”夏小喬重複了一遍,“你果然去了魔域!”
唐池翰點點頭:“說來還得多謝你,若不是你替我求了尊主,我也許早就死在魔域了。”
夏小喬大為吃驚,正想細問,唐池翰就抱拳向聶憑虛行禮:“多謝這位真君送她回來。”
聶憑虛正望著被生生拔高了的東靈山半山腰,也不理會唐池翰,只問夏小喬:“這山是被曲文軒弄成這樣的?”
夏小喬不知道東靈山原本是什麼樣,也沒聽許元卿和範明野他們提起,所以滿臉茫然:“什麼?”
聶憑虛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走吧,帶我去會會那位魔尊。”
夏小喬:“……您不會也與莫師叔、如白真君一樣,想跟曲文軒打一架吧?”
“如白?他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夏小喬聽的很想流汗,她記得莫如白根本沒比聶憑虛小几十歲,怎麼到了這位老祖宗口裡,莫如白就成了初生牛犢了?誰家牛犢子活這麼久?
腹誹歸腹誹,夏小喬還是前面帶路,往山腳下的桃園寨走,唐池翰跟在她另一邊,夏小喬想起田嬌嬌本來就在寨子裡,便問他見過了沒有。
“見了一面。”唐池翰簡短答道。
“咦?只見了一面?”夏小喬很疑惑。
唐池翰點頭:“我們在結界外另建了居處,她留在寨子裡養傷,並不出來。”
“她傷還沒好嗎?都是受我的連累。哎呀,我忘了問通靈法印的事!”夏小喬拍拍額頭,轉頭問聶憑虛,“老祖宗,您會解通靈法印嗎?”
聶憑虛道:“不會。”
“……劍修不學這個?”
“不學。”
真是言簡意賅,“桐表弟真是一點兒也不像您。”夏小喬由衷說道。
聶憑虛道:“至少傳了十代了,像才奇怪。”
夏小喬再次無言以對,好在他們穿過一片低矮灌木之後,也終於到了結界外面,並看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建築。
“這,這是你們剛造起來的?”夏小喬指著東北方湖上吊樓、西北方亂石砌成的幾間大屋、以及正西方齊齊整整的粉牆黛瓦五進四重院落,簡直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她才走了二十天吧?怎麼這裡就大變樣了?
唐池翰笑道:“是在你們寨子棋畫兩位老爺子的幫忙下趕造的。老爺子不是很滿意,嫌那石屋粗糙難看,還打算粉刷了畫畫呢。”
呃,還有葛爺爺和棋爺爺的功勞?“可是你們哪裡來的材料?”除了就地取材的石頭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