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喬眉心一痛,猛然醒過來,睜眼只見繁星滿天,身周有涼颼颼的夜風吹過,四處樹影重重,不由迷惘,她這是在哪?
“你叫什麼?”
一個陌生的男聲忽然響起,夏小喬一驚坐起,發現在她不遠處有個全身裹在黑斗篷裡的人正盤腿坐著打量她,又見環境陌生,想起之前自己出了靜室就遭襲擊,立刻反問:“你是誰?竟敢擅自潛入紫霞峰!”
那人不為所動,目光卻銳利了幾分,同時一陣異樣氣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夏小喬雖然看不見,卻明顯覺得周遭氣息變化,頭皮發麻、寒毛直豎,忍不住想運功相抗,卻覺丹田內空空蕩蕩,一絲真氣也沒有,頓時大驚失色。
“你是魔修?”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可是魔修怎麼能潛入紫霞峰?大師兄說過,只要是魔修就自帶魔氣,就算不曾運功,四極宮護山大陣也能感應到並立即示警,所以四極宮中絕不可能有魔修潛伏,除非是從來沒有修煉過魔功之人。
那人仍舊目光銳利的盯著她,緩緩說道:“這不是四極宮,不用幻想了,沒人會來救你。我可以不殺你,只要你交出我想要的東西。”
不是四極宮?她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被人弄出四極宮?夏小喬難以置信,卻被對方氣息壓制著,不敢多問,只說:“什麼東西?”
“你是叫夏小喬?有兩個師兄?”
“你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麼捉我?”
那人身上迫人的氣息陡然又濃重了幾分:“是我在問話!”
“我又沒有不叫你問。”夏小喬縮成一團,低聲嘀咕,“我是夏小喬。”
“你五年前去過赫廬城?”
還和赫廬城有關?夏小喬心中反覆回想當時的事,口中敷衍著問:“你怎麼知道?”
“當時有人曾經交給你一串貝殼手串,現在在哪裡?”
夏小喬一向記性特別好,這會兒卻裝糊塗:“什麼貝殼手串?我沒有這樣的東西。”
“你是想讓我殺了你,然後奪你的青囊自己找麼?”那人的聲音陰沉而充滿威脅氣息。
他要真想奪寶,早就殺了她了,何必還要費勁把她弄出四極宮帶走?四極宮是什麼所在?雖然夏小喬看不出對面這人的修為,但以他一人之力,肯定無法做到潛入紫霞峰捉她出來,四極宮內顯然有他的內應,他們花了這麼多功夫,把她一個大活人偷出來,很可能是怕那串貝殼並不在她身上。
想到這裡,她就假裝害怕的說:“你別殺我!我真的不記得什麼貝殼手串,我是門內最小的弟子,無論是師尊還是師兄師姐都待我極好,給我許多好東西,可從來沒有一串貝殼手串。”
那人不耐煩的說:“我不是說了是在赫廬城,有人交給你的麼?”
“赫廬城?誰啊?我們當時住在城主府,城主是送了點見面禮,可也沒有貝殼手串啊!都是西域的寶石。”
那人以為她真的忘了,何況那串手串確實看起來平平無奇,就說:“是你在外面遇上的一個人給你的,應該是為了道謝吧?”
夏小喬早就想起了此事,但她想探聽出來他們為何要找這件東西,就假裝回想片刻,才一拍手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是我都不記得那手串的樣子,想必沒什麼特異之處,你要那個做什麼?”
“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夏小喬再不諳世事,也不信他的話,但她假作天真,問:“你說真的?”
“對。”
“你發個誓才行!”
“我發誓!”
“這樣不行,你們魔修有什麼重誓一旦反悔就會元神寂滅的嗎?”
那人目光冷冷盯著她,夏小喬只覺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魔氣又開始向她侵襲過來,不由更縮緊了一點,聲音微顫的說:“我打又打不過你,現在也不是在四極宮,你說放我走,萬一反悔,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殺了你再奪寶還不是一樣?”
夏小喬滿臉懼怕的望著他:“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怎麼都是要死,你直接殺了我吧,我四極宮弟子,怎能向魔修屈服?你殺了我,我師尊和師兄自會為我報仇。”
這番話倒讓那人怔住了,他目光閃爍,顯然猶豫不決,夏小喬悄悄看著他不說話,只想盡力把他的形貌記在心裡,過後好告訴師尊和師兄,只可惜此人一身斗篷裹得非常嚴實,讓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身材樣貌。
兩人就這樣相對沉默許久,那人本來張了張嘴要開口,卻又忽地停住,側耳傾聽,然後突然出手再次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