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坤見到這一幕也驚了一下,立刻伸手拎著程矯的領子把他薅了回去,“你還沒喝多怎麼就撒酒瘋?別嚇著我師妹!”
程矯人被拎回去了,眼睛卻還充滿興味的看著夏小喬:“我都不知道表哥居然戀/童。”
這話一說,夏小喬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看在他是少莊主的份上,夏小喬沒扔出系霞紗綁人,只一拍桌子站起來說:“我總算知道大師兄為何習慣勞心勞力了,從小就要看著這樣不省心不著調的表弟,不凡事多想,怎麼能應付?程莊主就沒打算多生個兒子?真不怕倚梅山莊敗在您手裡?”
她從小到大沒跟人爭執過,便是小時候和兄弟姐妹偶有口角,她也是不出聲躲到旁邊不理人的那個,這會兒當面和此地主人說了自己認為很重的話,夏小喬已覺呼吸粗重、眼角溼潤,連雙手都有點顫抖。
她不想當著這麼多人哭出來,當即離席而去,程矯卻仍輕浮的說:“咦?怎麼走了?還真生氣了?”
辛一徒是晚輩不好說話,直接起身去追夏小喬,慕元廷則緩緩站起來,目光冷冷看向程矯,一句話沒說,只將袖子向桌案上一揮,人立刻飄出亭子外,亭中卻轟然一聲巨響,連桌案帶碗盤一起爆裂開來,酒漬羹湯、各種食物殘渣濺了猝不及防的程矯和趙元坤一身。
接著亭內四根柱子應聲開裂,趙元坤和程矯見勢不好,忙一齊縱身而出,剛到外面站定,一座精美涼亭已成瓦礫堆。
趙元坤皺眉看著程矯:“你慘了。”說完搖搖頭,也縱身往湖面上去追小師妹。
夏小喬轉身出去亭子,眼淚就落了下來,她一路低頭疾走到湖邊,也不用人引路,自己原路返回,踏著蓮葉往對岸走,竟一絲不錯,把害怕她跌下去而追上來的侍女都嚇了一跳。
辛一徒還在侍女後面,當著倚梅山莊的侍女,他也不好說話,就這樣默默跟到岸邊,剛要開口勸解背對著他的夏小喬,慕元廷已經走上來拉住夏小喬往外走。
“慕師叔,這是去哪?”辛一徒一看他們走的方向不是回住處,忙跟上去問。
慕元廷一貫的言簡意賅:“走。”
“去哪?”
慕元廷卻不答了,這時脫了髒汙外袍的趙元坤也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慕元廷的胳膊要把夏小喬從他手裡搶出來,慕元廷卻不放手,反而帶著夏小喬往邊上一躲,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趙元坤剛才被濺了一身,已經滿心火氣,他又一向厭惡慕元廷,此刻面對慕元廷充滿敵意的目光,登時大怒:“慕元廷,你不要欺人太甚!放開我師妹。”
夏小喬滿臉淚痕,看趙元坤和慕元廷之間劍拔弩張,也顧不得自己的委屈了,忙用力掙扎,說:“慕師兄,你先放開我,三師兄你生什麼氣啊?”
“我生什麼氣?你慕師兄連人家亭子都拆了,我要是一句話不說,人家程家當我們是什麼人了?”
夏小喬剛才只顧自己生氣掉眼淚,也沒注意身後,聽了這話往湖對岸看了一眼,果然燈火通明的湖心島上,那座偉岸亭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沒殺他已經是看著他是主人了。”慕元廷一直拉住夏小喬不肯鬆手,並十分難得的說了一長句話。
趙元坤立刻冷笑出聲:“你?殺少莊主?你莫不是被人捧為天才,昏了頭吧?一個剛築基的小子,敢張口閉口就說要殺一個融合期圓滿修士,真是欠教訓!”
慕元廷根本不理他,仍舊拉著夏小喬往外走,並對她說:“我們走。”
“去哪?”夏小喬扯著他問。
“離開這兒。”
“你先等下,慕師兄。”
夏小喬站住不肯走,趙元坤也上來要推開慕元廷,辛一徒見勢不妙,忙上前勸解,“師尊此刻不在,不如先回去,等師尊回來再慢慢分說,慕師叔,你何必這樣意氣用事。”
夏小喬也說:“對啊,慕師兄,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句玩笑話……”
“玩笑你哭什麼?”慕元廷用同樣冰冷的目光看向夏小喬。
她嚇了一跳,在這樣直接的目光下,也說不出緩和的話了,只能說:“我們畢竟是跟大師兄來做客的,不要讓大師兄難堪。回去吧。”
趙元坤要不是被辛一徒攔住,又顧慮到程家的僕從都看著,真的特別想狠狠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就順著夏小喬的話說:“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懂事!”說完一把推開辛一徒,自己先往小院走。
夏小喬看慕元廷還是不肯動,就輕輕推推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