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廠供應不夠?” 劉文看著眼前跟自己彙報的造作局局長,再看著那邊弓著身子,陪著笑臉的鋼鐵廠廠長,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司長,不是咱們鋼鐵廠不給供應,實在是我們的原材料缺乏,產能不足,根本供應不起了。” 鋼鐵廠的陳廠長,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原料短缺是怎麼回事?” 劉文揉著太陽穴問道。 他的脾氣不差,但是此時還是忍不住心裡煩躁,說話的語氣也變的生硬了很多。 “大人,咱們的原料,像是鐵礦和煤炭、石灰石這些,一部分是從古沂郡運過來的,一部分是從雲龍縣運過來的。 而云龍縣那邊的路,已經行不通了。 古沂郡那邊倒是還能運輸過來,本來鋼鐵廠也儲存了一定量的煤炭和鐵礦石材料,但一是造作局的消耗實在太大,咱們根本供應不過來了。二是其他還有不少作坊工廠,也等著咱們的鋼鐵過日子呢。” 陳廠長解釋說道。 劉文算是聽明白了。 他伸出食指,點著鋼鐵廠廠長陳福春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從工科出來的,也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我也知道你現在面對的困難。 但是你的困難再大,也沒有我的大。現在開始,鋼鐵廠出來的鋼鐵,全部供應造作局。 我在主公面前立了軍令狀,確保在月底之前,儲存供應炮彈至少5000發以上! 如果這個數不夠,接下來的戰爭失利,我們誰都頂不起這麼大的責任。到時候主公追究下來,我好過不了,伱們也別想著好過,別想著這事兒能搪塞過去,這事兒牽扯太大了,鬧不好就讓你們掉了腦袋! 我平時不說重話,但你們好好掂量一下我今天這話的重量,如果還敢跟我推諉扯皮,我決不輕饒你們。” 劉文說到最後,已經是聲色俱厲,讓兩個下屬,尤其是陳福春額頭冒汗。 不知是嚇的,還是羞愧的。 “我明白了,鋼鐵廠從今天晚上開始,加班加點搞生產,所有鋼鐵產能,全部供應造作局,絕對不給大人拖後腿! 另外,我有一個建議,大人可以跟主公進言,咱們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拿下雲龍縣南部鐵礦山和煤礦,這些地方的礦產材料,對我們的發展非常重要。” 陳福春下了保證,並提建議說道。 “我知道。” 劉文往後靠在椅背上說道。 “大人,我還有提議,我之前去了阮先生的鍊鋼作坊看了看,雖然阮先生的作坊規模不大,但是鋼材的質量非常好,甚至比鋼鐵廠的還要好很多。 還有一種彈性鋼,強度大、韌性高,無論是製造兵器、鎧甲,甚至彈簧、鋼絲等,都非常好用。 我看像是霰彈槍、步槍,以及燧發槍的配套刺刀,咱們完全可以從阮先生那裡採購一部分。 這樣亦可以減輕咱們青城鍊鋼廠的壓力。” 那邊,造作局局長陸豐收提議說到。 “可以,你去和阮先生協商,看看阮先生的作坊所能提供的產能多寡來決定。” 劉文點頭應下:“沒有別的事,你們就下去吧,雲龍煤礦和鐵礦,我會跟主公提議的。” “大人您忙,我們就先退下了。” 兩個人起身拱手彎腰,行禮之後一同離開。 一出院門,兩個人頓時吹鬍子瞪眼。 “陸豐收,你他孃的給我上眼藥,告我刁狀!” “陳廠長,天地良心,你縮減給我的鋼鐵,我們造作局的炮彈製作量不夠,你想讓我背黑鍋?你想讓我掉腦袋? 我沒跟你拼命,就已經是客氣得了!” “唉~” 聽到這話在,陳福春自覺自己確實站不住腳,嘆息一聲說道:“這事兒怪我,實在是鋼鐵廠千頭萬緒,讓我焦頭爛額,產量也上不去,城裡幾個作坊,還有農政司那邊也催得緊,我實在是顧不過來。” “阮姑娘,你見過的,不只是人長得帶勁兒,那知識更是淵博,咱們劉大人也自愧不如,對待阮姑娘如對待先生。 明日我親自去找阮姑娘商量刺刀的事兒,你如果有空可以和我一起去,請教一下她關於鋼鐵產能的事情,或許她會有解決辦法。” 陳福春點點頭:“那行,明早一起。” 陸豐收囑咐說道:“記住哈,外邊都傳著,主公對阮姑娘有意思,估計阮姑娘早晚都是主公的人。你到時候嘴巴可一定要客氣一點,不然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那一定的,阮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人美心善,俺老陳哪敢對她不敬。” 陳福春連忙說。 “行了行了,你在這裡說,阮姑娘也聽不到。留著這些漂亮話,明天說就行了。 我走了,婆娘還等著我回去睡呢。” 陸豐收打了聲招呼。 兩人分開。 轉眼,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劉文就已經來到了縣衙之中。 一直等到九點多,才等到任平生身著黑色長袍,頭戴黑色流蘇烏紗帽,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走進了值房當中。 今日貼身伺候的忘書和如畫,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任平生看到劉文在這裡等待,招手讓他跟自己進屋:“紹文好些日子不見了,今日怎麼有閒?” 劉文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