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沉甸甸的;“勤宇;我”她壓低嗓音;“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呵;我還以為”他哂笑;以為她不喜歡他為她擅自做主;“去吧;順便好好準備一下。呆會兒彈一曲你最拿手的;嗯?”
“拿手?”她有些怔結;猶豫閃過眸底;“要不平時在你演唱會演奏的那些?”
“噢;我的演唱會相對通俗一些;或者你應該彈一些更高難度的曲子。對不起;晴晴;臨時讓你準備;是我的疏忽;但今晚公司也是給我一個驚喜;所以我才趁著這個機會讓你一展琴藝。”
“我懂;勤宇;這些我都懂。我會再想想的;先失陪一下。”
害怕手掌心握不住那些凝結的血漬;她快速轉身;朝洗手間的位置疾步走去。
若她告訴他;她的手指受傷;或者今晚根本不適合彈琴;他會不會很失望?畢竟這次機會難得;如他所說;厲家需要的是能夠帶來榮耀的女子。
那麼媽媽呢?
是否也會因此;以她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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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踏進洗手間的那一刻;她僵持的身子迅速鬆軟下來;撐了好久;撐到手指麻痺的她;再也忍不住衝到洗手池下——
水嘩嘩衝下來;她緩緩張開手心彷彿聽到撕拉的聲響;指尖被劃破的口子又被再次拉扯開來!
她暗暗震驚著;厲天湛竟然整日戴著那麼鋒利的面具;甚至扣進了皮肉之中;難怪他不閃躲她摘下他面具的舉動!
看著迅速被血染紅的洗手池;她瞠目;唇角劃過一絲苦笑;自討苦吃;不是?
她抬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慌亂中閃過一絲狼狽;雙唇仍是有些許腫脹;想起厲天湛的那個吻心底拂過異樣的感覺;她是怎麼了?
那傢伙就像幽魂一樣;總是竄入她的腦海之中;揮散不去!
彷彿閉上眼;就是那雙銀色的駭人眼瞳!那張可怕的銀質面具!
他究竟隱藏了什麼?他面具下的臉;到底是何種模樣?
他說會讓她再重新認識他!
那麼;是否面具下的臉;是她曾經見過的?
突然;一道尖銳的女聲從一格廁所門後傳來:“為什麼對我這麼無情!我不是說過嗎;我有了;我真的有了;我沒有騙過你;為什麼你不相信;是不是真要我自殺了你才滿意”
“我不管!我們馬上結婚”
“你他媽是男人嗎!我為你付出了多少;你看不見?”
“”
“我會死的我會帶著孩子死的”
語音聽得斷斷續續;女子早已泣不成聲。
一陣嘩啦啦沖水馬桶的響聲過後;門被開啟來;溫晴從鏡子裡看到方才哭喊的那個女子;棕色的直長髮;身材高挑;一身褲裝打扮;顯露出帥”的美感;只是妝容哭花了臉龐。
女子走到洗手池邊;睨了溫晴一眼;掃過她洗手池裡鮮紅的血水;不語;低下頭兀自洗漱著狼狽的自己。
這一刻;氣氛有些尷尬;溫晴想要開口安慰一聲這個已經‘有了’的女子;剛才她那句‘帶著孩子死’實在太過震撼;那始終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然而;幾次想要開口;話語到了嘴邊;卻仍是猶疑;畢竟她和這個女子如此陌生。
“我知道你是誰;厲勤宇的未婚妻嘛!”女子突然抬起臉;臉上還滴答流著水珠;凝視了一眼溫晴。
“你認識我?”她有半秒驚訝;不過;以厲勤宇的知名度;認識她也不足為奇吧?
“認識你不稀奇吧?”女子唇角微撇;匆匆洗乾淨臉蛋;然後抽出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呵你不會真想要自殺吧?”溫晴欣賞這個女人的坦率;她眼底露出的滄桑與無奈;竟讓她有些感同深受。
“想安慰的話就不用說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看你這一池血水;不知情的人;以為你自殺多一點!”
女子將紙巾扔進垃圾箱內;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轉身就往洗手間門口走去。
“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溫晴在她身後仍是不放心地喊了一句;孩子是無辜的;希望她能懂她的意思。
女子猛然回頭;黑色的眼睛深深凝望了溫晴一眼;語氣有絲淡然:“我差點以為剛才在一樓大廳轉角處;和那面具男人廝混的粉色禮服女人;不是你!”
她的話令溫晴心底抽搐!
“你怎”猛然捂住嘴;心絃立即繃緊得快要扼住她的氣管。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