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全力留給她的殘存記憶,她徹底清醒的同時,原主兒的魂魄、已經徹底抽離了這具身體。
陸清寧在心中雙手合十,默唸逝者安息。感謝你給我留下這具身體,它從此就是我這個遠來的魂魄歸依之處,是我這一世的安身立命之所……因此,小寧兒,你只管安心去吧,你未來得及做的,有我呢。
“我的姑娘,你終於醒了!”一個微微有些沙啞又帶著濃濃鼻音的驚喜聲在她身邊響起,這是她的奶孃蘇媽媽。
她偏頭軟軟一笑,剛才的厲喝立刻變得有些奶聲奶氣:“奶孃,我、我肚子好餓,有什麼吃的沒有?”
多虧原主兒臨去前給她留下了記憶。否則她怎麼辦,裝失憶?這招兒太老套不說,還容易惹人猜疑呢。
蘇媽媽笑著抹掉臉上的淚水,柔聲商量她:“姑娘已經昏迷了三天兩夜,虛弱的身子暫時受不得補,奶孃且叫廚房給你熬些白粥勉強果腹,將養幾天再吃些好的可好?”
“奶孃莫哭,我這不是好好兒的麼?白粥就白粥吧,再來個流油兒的鹹鴨蛋,這兩樣兒我最愛吃了。”陸清寧輕笑。
“若是姑娘這次醒不過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蘇媽媽的眼淚根本就擦不乾淨,一滴接一滴的緊跟著落下,惹得陸清寧連同她的大丫頭小素都是一陣心酸。
“唔,嗚嗚……”方才被拖到廳堂裡的大丫頭小澄,嘴裡雖然塞進了一團爛布,卻還是拼命的扭動著發出各種聲音,分明是不服處置,兩個粗使婆子幾乎有些按不住她了。
蘇媽媽正想吩咐婆子們將這丫頭速速拖出去,陸清寧已經飛快的下地穿上鞋跑進廳堂裡,伸手便捏住小澄的下巴,另一隻手也飛快的將破布掏出:“我看你這是不服氣呀!”
“我……奴婢當然不服!奴婢只是沒想到姑娘昏睡三天後突然坐起,奴婢毫無防備,當然被嚇了一大跳。”小澄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忿。
“就算奴婢打碎茶壺一把茶盞兩個,外加一個瓷凳,姑娘也不能因此要了奴婢的命!大不了往後扣奴婢的月錢來賠償就是了!”
陸清寧聽了這番話,捏在小澄下巴上的手立刻加大了力氣,幾乎能聽到骨頭的嘎巴嘎巴脆響。
“奴婢是老太太賜下來的大丫環,三姑娘怎能對我用私刑!奴婢不服,打死也不服!”小澄淒厲的哭喊著:“我要見老太太,我要見老太太!”
“不能對你動私刑?你還要見老太太?你當我怕你不成!”陸清寧不但不怒,反而咯咯笑起來,可笑聲還沒落下,隨手就是一個嘎巴脆的大嘴巴。
小澄被這一巴掌直接抽懵了,連半聲痛都沒撥出來,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幾條指印透著詭異的血紅色,兩條鮮血亦從鼻孔中蜿蜒而出,稍傾就染透了她的衣襟。
見到這一幕,按著小澄的兩個粗使婆子不由一臉驚疑,就連蘇媽媽也被驚了一個冷戰。
“奶孃可是想告訴我,丫頭有錯,自有後院的管事媽媽懲罰她,我這種身份,何須對個下人親自動手,等傳到老太太耳朵裡,禁足一個月都是輕的?”陸清寧微笑著問蘇媽媽,“您先別急,一會兒您就明白了。”
“小素別忙著給我備水沐浴,先帶個小丫頭去搜小澄的屋子,把能找到的所有金銀細軟全都拿到正房來,好叫小澄死個心服口服,也不枉她在我這清寧園伺候一場。”
聽了這話,小澄立刻滿眼的不可置信,外加掩飾不住的慌張和恐懼。可為了活命,她還是立刻出言辯解起來:“姑娘拿小澄的金銀細軟作甚,小澄的散碎銀兩和首飾尺頭可都是主子們賞的,沒有半分來路不明!”
“主子們?”陸清寧冷笑:“你既在清寧園做我的貼身大丫頭,就該只有我一個主子,哪裡來的主子們!難不成你早就反了天了?!”
見蘇媽媽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陸清寧眯眼笑道:“奶孃可明白了?這該死的小澄是賣主求榮了!若不是她貪圖幾個賞錢,我怎麼會突然掉進水裡,又怎麼會險些沒了命?!”
蘇媽媽顫抖著雙手一把薅住小澄的衣領:“怪不得!明明是你陪著姑娘去荷塘邊玩耍,姑娘掉進水裡險些淹死,你卻半晌後才從淨房出來,還哭哭啼啼說都怪你貪嘴吃壞了肚子……”
“當時若不是太太房裡來人請姑娘,我帶人追到水邊,姑娘現在恐怕早已魂魄歸西了!你個死丫頭好狠的心,姑娘哪裡對不住你,你竟把她往閻羅殿裡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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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手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