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水晶之前的那些話、根本不是編出來的!這、這四丫頭膽子也太大了些!這何止是苦肉計呀。這根本就是欺上瞞下!
“女郎中可給我們四姑娘開了藥方?若吃了藥幾日能好?”二太太為陸清雅的作為震驚了一會兒,還是得繼續操心她的病情。
總不能就叫這四丫頭帶著一身疹子過日子不是?這後宅上百口子人呢,都知曉了之後豈不是大恐慌?難不成還一個個講去,告訴她們說四姑娘只是裝的?
木香笑著搖頭:“是藥三分毒,府上四姑娘只要不再接觸潮溼的衣物,吃食上再忌口些,用不了三五日自然便可以痊癒。”
二太太與陸婷姝便同時看向陸清寧。陸清寧也就將自己說過的兩條路給兩人粗略講了講:“……不管她選哪個,午後三娘都會叫人去聽她的回話兒。她若是執意不肯好起來,也不得不送她出府了,三娘聽說西南正鬧麻風病……”
陸婷姝聽罷這話便微笑起來。三娘早在郎中未到之前便已經知曉了四丫頭的病因。哪是一個機靈便能解釋得了的;還有方才這幾句話,這手段還真是夠硬!
二太太卻有些皺眉。四丫頭是不討喜。可畢竟也是陸家的姑娘不是?若真給安上個麻風病人的名頭兒送出去,這小命兒可就要交代了!
這時便覺得有人拉她衣袖,扭頭一瞧正是姑奶奶。原來陸婷姝也看出了二太太有些不虞,見二太太扭頭看過來,便附耳道:“二嫂你莫聽話只聽一半好不好?三娘也沒說一定要將四丫頭送出去不是。只是用這個逼著她自己個兒好轉呢。”
“如若不然,今兒給她抓了藥吃下。疹子消退了,明兒她還穿溼衣裳,這不是故意折騰人麼?只要她這麼來回折騰兩次,便算是老太太不將管家權利奪回去,恐怕咱們姑嫂兩個也幹不長了!”
二太太頓時恍然大悟,怒意隨即上了臉:“這四丫頭也太壞了些!敢情她這是故意幫著老太太呢!”
陸清寧見兩人嘀咕的熱鬧,便給木香使了眼色。木香隨即很知趣的起身告辭;二太太忙與陸婷姝一同站起身,又不迭聲的喚著身邊媽媽取診金來,還是陸清寧笑著攔了:“陳老爺子離開千疊園時,診金已經一併付了。”
又請二太太兩人留步:“三娘送女郎中出去便好。”
出了花廳門,將早就準備好的荷包塞進木香手裡:“我也不遠送你了。你出去記得叫輛車,省得路上事兒多。”
“另外我叫你替我尋著與你相似的女藥童。你也多上上心,這筆錢便留給你替她們安置暫時住處,萬一不夠使了,只管打著給太太診脈的旗號進來找我。”
木香本就是籤的死契,有陸清寧給描繪的美好前景擺著,又有陳老爺子這個名師帶著,按理說並不會貪墨主家一點銀子;因此她也很信任木香,方才交出去的這個荷包裡,可是她攢了兩個月的月例。
接了荷包又聽了囑咐,木香心頭大喜。姑娘真的想做女子藥堂!既是如此,回去路上她便可以順路去見見過去認識的兩個藥童!
“不單單是藥童,接生婆也是可以的。”陸清寧笑著補上這句話,便喚著花廳門口的婆子送木香離開。
二太太已經生罷了氣,臉色微微轉好,待見得陸清寧回來坐下,神情又有些難看起來:“三娘你叫蘇媽媽回來說的那些話兒,可都落實了?”
陸清寧微揚眉梢:“添芳園那個李婆子不是二嬸孃的人?”
陸婷姝笑著接上話兒:“蘇媽媽回來跟我們一學說,你二嬸孃也一頭霧水呢,根本想不起這個李婆子究竟是哪個。莫不是她記著你二嬸孃的好兒,還是曾經得過咱們誰的不菲賞錢了?”
二太太卻緩緩搖頭:“不管她到底是哪個吧,這事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呢;老太太可是個人精兒,又跟老太爺過了這麼些許年,肯定也知曉老太爺不是那麼容易被鹽引一說兒騙過的,可不便得多方面下手才顯更穩妥。”
若老太爺根本不想為得到鹽引掏腰包,包家退而求其次打陸家姑娘豐厚的嫁妝主意也是可能的!何況娶個陸家姑娘在家裡,那便是人質啊!缺錢了就管陸家要,為了自家姑娘的死活,陸家能不給?
都說爛船也有三斤釘,可那包家,爛了有多少年了?
便算是他家沒爛透,或是包天磊在知縣任上六年也搜刮了些,陸家姑娘的嫁妝早就有定例,嫡出姑娘的陪嫁、田莊鋪子加上壓箱底兒錢,至少也要值三萬兩!還有自己親孃私下給的呢,大嫂謝氏就三娘一個親閨女,給的能少得了?
二太太由此想到自己的五娘,眼眶突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