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氣中毒是因人頭案產生的‘殺人滅口’事件,推測出於琳夫婦知道一些危及某人安全的事情,致使他們遭遇到不幸。從他們發現人頭時的證詞來看,是於琳誘導了其夫一步步發現人頭的,即表示林志方可能不知情。隨著調查的展開深入,我們瞭解了於琳與人頭案的死者賀萍是少女時代的好朋友。我推測出結論是:於琳早知道死者的人頭在那裡。”
“嗯,我贊成你的結論,她知道人頭在白玉蘭花樹下,也有意讓人頭暴露在世人面前。我重新推敲過他們的證詞,也認為她丈夫林志方應該不知道人頭的事。從資料上得到林志方身高體重的資訊來看,他不是張婷婷目擊到用石頭砸傷老王的瘦高男人,再說了,我也不相信受過高等教育內心裝潢詩情畫意的於琳會用菸頭燙花苗。我的主要依據是她說話的口音,李風英的證詞裡:女遊客的口音跟你有些類似,肯定是外省人,而於琳是婁縣人口音跟李風英的差不多,李風英應該不會認錯的。唉,我這是自己推翻自己的假設啊。”柳下溪嘆了一口氣。
“啊!我把口音的事給忘記了。那麼把人頭丟進白玉蘭花樹下的人不是他們囉。”鄒清荷拍著自己的大腿道,他記得上午的時候柳大哥認為:一切皆有可能,人如果刻意能在短時間內造成不熟悉人眼中的多種氣質。現在柳大哥改變了自己推理的方向應該是聽到了老崔從張婷婷那邊得到的證詞……
“把人頭丟到樹下應該悄悄進行,越不引人注目越好。這一對遊客相當引人注目啊!”柳下溪打著方向盤與對面開過來的車錯開。
“是啊,老王的死肯定與他們有關係……我假設一下:女遊客他們倆個來看桃花,桃花未開,周圍環境又很冷清,這對遊客相當失望也很無聊。其中女遊客抽著香菸坐在花壇的水泥墩上,懶洋洋地看著盆子裡的小芽苗,突然覺得芽苗很不順眼,用香菸去燙它。正巧被老王看到了,精心培育這些花苗的老王非常生氣,走過來罵她,她對罵,老王更生氣,兩人扭打起來。一直在旁邊沒吭聲的男遊客找了一塊大石頭朝老王砸了過去了。狠狠地被砸了這麼一下,老王受了重傷倒在地上,那對遊客趕緊逃了。石頭砸傷了老王的腦血管,他自己沒在意,幾天後受傷的腦血管破裂,他死了。”
“你把老王的死當成與人頭案無關的獨立個案啊。”柳下溪道。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鄒清荷分辯道,他覺得柳下溪有誤導他的嫌疑。
“的確。”柳下溪點點頭:“特殊個案裡存在著讓人意料不到的隨意性。你繼續往下說。”
“我不清楚匿名信的內容無法在這事上多說什麼。發現人頭的於琳夫婦一個星期後突然煤氣中毒,這就耐人尋味了。我們懷疑她認識死者,羅青珉那邊也注意到疑點打算調查她,遲不中早不中的偏偏開始調查他們的時候突然中毒了簡直象是……象是,有人預測了警方的行動,搶先了一步。”
“有人預測了警方的行動?!”柳下溪笑了起來:“不,清荷,有人比警方動作早,有人引導了警方的行動。雖然這只是我的直覺……”
“啊?柳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不……先不說這個了。啊,我們要找的地址快到了。”
兩個人找到了賀萍哥哥的家。
“噫,我還以為他們的家庭條件很差呢。”鄒清荷意外地看著聳立的三層樓房,還帶有菜園子的小院子。
“家庭條件差?你的結論是哪裡來的?”柳下溪也有少少的意外,想不到賀家的房子在本地蠻矚目的。
“賀萍不是在娛樂城工作麼?還被人包養了……”鄒清荷小聲嘀咕道,他明白的,現在流行的娛樂城是以前的風月場所改頭換臉的新名詞。柳下溪語塞,老實說他初初設想的也是賀家很窮困……家裡的條件既然不錯,為什麼讓賀萍去鄉下的鎮子裡養胎?以至於擔擱了搶救時間。難道家人嫌棄她未婚先孕?
賀萍有兩個哥哥,各自結了婚,看來感情不錯,成了親有孩子還住在一起。
敲了門,等了小會兒才一個女人來開門,從年齡上來看大約是賀家的媳婦。
柳下溪出示了證件,對方很驚訝回頭道:“爹,有公安找你。”賀家父親坐在院子裡的竹躺椅上,膝上爬著兩三歲大小的孫子。老人抬起頭來,柳下溪看到了一張佈滿皺紋褐色的飽經滄桑的臉。
“萍女的事?”老人渾濁的雙眼浸泡著淚水:“造孽啊。”然後一聲不吭,再也不肯多吐一個字。
賀萍的大嫂話匣子容易開啟:“小姑子忒擰巴,跟她大哥爭過嘴,七八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