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路上了。”任懷星隨手遞一支菸給張文浩“估計再有個把鐘頭就能到了,你也知道,現在搞運輸不容易,大家都喜歡跑夜路。”
“唉,現在查得緊,即便是晚上還有很多查車的,我記得上次出門,都晚上十二點多了還有很多人才那裡查車,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對於路上那些‘劫道’的,張文浩也是深有體會,因為他也經常遇到那樣的事情,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卻是經常會看到。
一邊是輿論對超載的指責,一邊是高額的運輸費用,這本身就是一種惡性迴圈,運輸費用越高,那搞運輸的就越是加高加長的超載,你越是超載,相關部門就越是查你,而現在的情況是查了你之後不是要求你改裝回原來的樣子,而是說罰錢了事,為這,媒體也沒少曝光,但是有啥用,人家該咋咋地,因為這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說簡單的曝光一下就能改正的。
這邊罰了款,人家就得想辦法掙出來,所以,下一趟超載的更厲害,如果逮不住說不定就能回本,人家就是這樣想的。
“是啊,現在乾點啥也不容易。”任懷星頗有些感慨的說道“你看我們這些搞建築的吧,什麼這種監理那種監工的,平日裡也是一個又一個,今天查你明天查你的,你就算是幹得再好,人家也能挑出毛病來,更有甚者純粹就是找事,為的就是讓你給他上供,只要是上供了,以前所有的不合理也就變得合理了,以前所有的不合規定也就全都合乎規定了,社會就是這樣的一個社會。”
“放心,在我們這裡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只要是工程質量過得硬,要是監理公司什麼敢卡你,我就敢找他的事情。”張文浩豈能不知道任懷星兜這麼一個圈子的真實目的,暗想這個任懷星也不是什麼傻乎乎的角色啊,心眼也是多得很。
“但是,如果質量不過硬,那就沒的說了,別說是監理方,就算是我這裡也過不去。”張文浩呵呵笑著“我這人就是喜歡把醜話說在前面,哈哈,你可不要往心裡去。”
“應該的應該的。”任懷星尷尬的笑了笑,被人看透了內心不是什麼好滋味。
兩人寒暄了一陣子,那邊的工人們已經吃過飯準備開工了,張文浩像村子裡看了看,心說那夥人怎麼還沒有動靜?難不成昨晚上的事情白搭了?如果這樣可就麻煩了,如果這個都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那還有什麼能改變他們的想法的?那學校的事情豈不是就要黃了。
沒想到,他剛剛想完,村子那邊就跑來十幾口子,有男有女,女的基本上就是昨天找過的那些,男的當然都是她們的男人,為首的就是二愣子的女人:“鄉長,我們都不容易,就讓我們都來幹活吧!”
“那你得問問人家老闆了。”張文浩衝任懷星使了個眼色。
“咳咳”任懷星故意咳嗽了幾下“那個,你們來幹活也行,但最起碼得支援鄉政府的工作吧,你們只要是支援鄉政府的工作,讓你們來幹活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我已經跟李鄉長說過了,你們其中有被佔了土地的,我可以跟你簽訂長期勞務合同,也算是對你們的補償了。”
“我們願意,願意願意。”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這個他們早就商量過了,其中有個稍微有學問的還給他們算了一筆賬,說要是按照二愣子那樣的掙錢法,這一年就得頂種好幾年糧食的,大家都不是傻子,這樣的好事情誰會推辭。
“先說好了,可不是我逼迫你們,當然了,你們就算不願意往外拿那塊地,這裡也歡迎你們來幹活,但是想要跟著我們一起出去幹活是不可能了,我們不會跟你簽署長期合同,你們看這些沒有。”任懷星指了指身後的那些工人“這些都是跟公司簽訂了勞務合同的,一年怎麼也能弄個幾萬塊吧!”
幾萬塊!
眾人不相信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這對他們來說是天文數字啊,幾萬塊,那得是多少錢啊!
二愣子的婆娘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唾沫,這會兒她基本上成了這夥人的代言人,因為是她第一個吃螃蟹的,也是她第一個獲取到好處的,所以,那些人不由自主的就開始看她。
“鄉長,真的會有幾萬塊?”二愣子媳婦看向張文浩,相比較任懷星而言,她似乎更相信這個年輕的鄉長。
“只多不少”張文浩點點頭“當然,這個也得看個人的能力,你幹得多自然就拿得多,幹得少自然是拿得少了,多得那七八萬沒有問題,少的,估計也就一兩萬,這個看人而定,所以也不完全統一一樣。”
“我們都不怕吃苦,多幹活沒問題。”那幾個那人甕聲甕氣的說道,更有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