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人家前一任搞到了這麼一個熱門的專案,如果在自己的手裡給斷送了,那會是什麼後果,相關的人員又是什麼看法?
何萬江不得不考慮這些事情。
“人家有一個女兒,正在上大學,昨晚上不知道為什麼跟著老師出去一個莊園裡吃飯,吃飯就吃飯吧,關鍵人家女兒離開的時候被莊園裡的好像某個人給看上了,然後被強行玷汙了,當時這女學生就報警了,為曾經電話那邊一聽說是在某個莊園出的事,立馬就把電話掛掉了,還說這個女學生是無理取鬧,然後一大早人家就來討說法來了。”說話的時候,嚴思東不停的觀察著何萬江的面部表情,希望能看出一點什麼,但是,結果卻是讓他很失望,除了最初的皺了皺眉頭之外,剩下的時候何萬江完全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什麼端倪,這讓嚴思東的一顆心惴惴不安,暗自躊躇自己老闆的這一招棋到底是對還是錯?
嚴思東在觀察何萬江,何萬江同時也在觀察嚴思東,初來乍到的他,對於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放心的,但是,省委秘書長就是省委這邊的大管家,按照慣例那就是跟隨在省委一把手左右的左膀右臂,他管轄著省委一把手的大小事務,大到公務應酬,小到吃喝拉撒,他這個秘書長說白了就應該是為何萬江服務的。
其他的省份如此,何萬江自然不好做的太過,所以,凡事還是要知會一下對方的,否則,嚴思東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知道何萬江在省軍區的這個自己的招待所裡待著呢!
老百姓上訪,一般情況下都是找政府,在他們的感覺裡,縣太爺這樣的人物才是他們需要的,至於黨委這邊,很少會受到衝擊,這是一個慣例,也是一個普遍現象,新聞報道也好,街頭小報也罷,一般都是某某某上訪群眾要求政府機關怎麼怎麼著,很少又聽到說要求黨委怎麼怎麼著,這是一個特定的現象。
但是,這個特定現象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變了,人家不去找省府倒是找到省委這邊了,難道僅僅是因為這些人的上面有發改委這一層關係嗎?還是因為其他???
何萬江不動聲色的飛速運轉著自己的大腦,他知道,自己來幹這個省書記那是得罪了相當一部分人的,京城那些紛爭複雜的關係暫且不說,單單是中原省內部也是矛盾重重。
省長韓清廉也是老同志了,本以為這次能順利的上位,未曾想上面直接把何萬江空降下來,再次把他上位的美夢扼殺,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自己怕是再也幹不上一方封疆大吏了這個事實,要知道,年齡這個玩意兒可是無情的,到了那個線,但是還沒有到那個位子,那你就等著頤養天年吧,不要再去妄想手拿小棍指點江山了,曾經的夢想與激情,只能轉化為從家裡的書房拄著柺棍進自己的客廳。
所以,韓清廉對何萬江是有怨氣的,想他已經幹了兩屆的省長,照自己的年齡來看,估計想要熬完何萬江這一屆都很難,所以,他把滿腔的熱血轉化為怒氣,而又又把這股怒氣統統的撒向何萬江,認為正是他的橫空出世才又一次讓自己的美夢破滅,認為是他把自己的前程之路給擋住了。
盤踞中原省這麼多年,韓清廉可謂耳目眾多門吏遍地,不管省委還是省府,人大或是政協,還有下面那分踞在各地的書記市長們,到處都有額頭上貼著‘韓’字的人,這一點,何萬江在還任中組部常務副部長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到了,所以,他不敢小覷韓清廉的能量,但是,又心有不甘的想把屬於自己的那中原省一把手的位子給找尋回來,所以,不可避免的爭鬥就會在兩個人的身上上演,而真正爆發的時間,就得看兩個人之間誰的利益率先被侵佔。
何萬江不說話,唐思東就這樣微躬著身子站在那裡,雖然單從年齡上來看他並不比何萬江小,但是因為職務的存在,讓兩個人之間有了質的差距,一個正部一個正廳,雖然看上去隔得並不遠,但是熟諳官場的人卻明白,這正廳想要進軍正部太難了,沒有真正相當的能力與背景,就算是把腦袋削尖了怕是也擠不進那個門,所以,這其中所存在的根本差距讓兩個人之間的地位無形中拉大了不少,註定了唐思東在得不到何萬江允許的情況下是萬萬不敢落座的,非但不能落座,連那姿勢都不敢變一下。
“清廉省長知道這件事嗎?”看了唐思東一眼,何萬江突然發問。
“知道,啊?不知道。”何萬江突然的話語搞得唐思東手忙腳亂,他不知道何萬江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按照心目中料想的套路,何萬江應該是指示自己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而現在,對方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這讓他著實有些慌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