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浩對著車內的後視鏡審視了一番,鏡中的自己雖然說不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好歹也算是儀表堂堂,單憑外表這一塊,應該能配上她吧?至於內在的涵養,這可就說不準了,張文浩雖然自籌當年也算是校園一支筆,也曾經迷倒過不少的花季少女,但是,那都是想當年的事情了,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是你會說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女人哄到手的了,現在這社會,那是講究四有新人的。
只是,時下的四有新人可不是以前那個什麼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了,而是變成了有房、有車、有錢、有前途,掰著指頭數一下,這四樣自己是一樣也不沾邊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好歹還能有輛車開,只不過那是公家的玩意。
想到這些,剛才那原本還滾燙的心頃刻間步入了北極的境地。
唉,不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辦了再說吧!
發動車子,張文浩向叔叔居住的小區駛去。
摁了門鈴,開門的是嬸嬸。
嬸嬸曾經在勞動局上班,現在也已經退下來了,張文浩的堂弟在外地上完大學直接留在了當地,還沒有結婚生子,嬸嬸也就不著急去幫忙照看孩子,沒事就抱著一隻哈巴狗到處轉悠。
“嬸子”張文浩甜甜的叫了一聲,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
“拿這些玩意幹什麼?”看一眼張文浩手中的東西,嬸嬸轉身抱著小狗坐回到沙發上。
張文浩尷尬的站到那裡,進也不是出也不是,手中的東西更是不知道該前往何處。
好在從書房裡出來的叔叔化解了張文浩的難堪“小浩來了,過來吧!”
“叔叔,您外出回來了?”張文浩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把東西放到牆角,而後跟叔叔進了書房。
“最近怎麼樣?”張文浩叔叔對張浩還是很不錯的。
“還行吧!”張文浩支吾著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叔叔說了一遍。
“唉,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啊!”張文浩叔叔長長地嘆口氣“這才剛剛上班幾天?你竟然惹到了一把手。”
“叔,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張文浩小聲辯解了幾句。
“不管怎麼樣,人家那是一個局裡的大當家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應該對他表示尊重,我的面子現在已經不管用了,就拿上次的事情來說,當年他見了我,還不是乖乖的搬椅子拿杯子,如今已是時過境遷,人家現在風頭正盛,再也不會理會我這個沒什麼用處的老主任了。”張文浩叔叔悽悲的說到。
張文浩叔叔任縣府辦主任的時候,華鋒還只是辦公室的一個副主任科員,而且還是排名最後的,就連他伺候的那個副縣長,也只是下來掛職的,在縣裡根本說不上什麼話。
但是,官場上的事情都是風雲變幻無常,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掛職副縣長曾經伺候過的領導會來到省裡任組織部長。
組織部長,那是管官帽的,一夜之間,那個掛職的副縣長像是脫胎換骨換了一個人,身後有如此強硬的後臺,還愁沒有前途嗎?
短短三五年的時間,這名副縣長竟然實現了副縣長到縣長的跨越,升遷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咋舌。水漲船高,華鋒的身價也跟著上漲,曾經的那個駝背青年再也不見了,從自己的領導任縣委副書記的瞬間開始,華鋒的腰板就變得筆挺,領導升任縣長,華鋒接替了張文浩叔叔的位置坐上了縣府辦的頭把交椅,張文浩叔叔急流勇退,並沒有再找什麼單位過渡,而是直接辦理了內退。
每每想到這些,張文浩叔叔都有些自責,如果當初自己當初稍稍彎一下腰,再找個單位過渡一下,或許比現在的情況要好得多,只是,世間哪裡又有賣後悔藥的。
“叔,這次都是我闖的禍,您說我應該怎麼做?”冷靜下來的張文浩才知道自己確實闖了大禍。
“你現在不是跟那個什麼何局長開車嗎?那你就緊緊抱住這棵大樹,必須對她忠貞不二。”張文浩叔叔想了想“小浩,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要學會看眼色,尤其是你乾的這個工作,一定要揣摩好領導的心思,就說那個李小鵬,他爸爸曾經是一個副縣長的司機,當時拍馬屁的本領那是名聲在外,這個小子遺傳了他父親的優良基因,你看他,對華鋒比對他老子還好,就算你們都不屑不齒又能怎樣,人家的馬屁照樣拍的咣咣的,華鋒喜歡他也是咣咣的,這就是行為藝術。”
行為藝術?張文浩實在沒有想到這一行也有行為藝術。
雖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接觸,張文浩卻是最看不慣李小鵬面對華鋒時的那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