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叔的墳在哪麼?我想去那裡磕個頭上一柱香祭拜一下他老人家!”
劉四打量著江浪,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真是江大爺的侄子?”
江浪點了一下,認真的回答道:“是的,江大頭是我親叔。”
劉四看著江浪點了一下頭,說道:“那好吧,我帶你去江大爺的墳!”
野風呼呼的吹著,現在已經進入了深秋,風中帶著一絲絲寒冷的氣息。
山野裡枯黃的草隨著風兒左右搖擺著,樹葉兒已經落下了大部分,僅有一些還孤零零的掛在枝頭上隨著風兒搖晃著,搖搖欲墜。
江浪跪在一座新墳前,跪直了身子,手裡捻著一根香讓劉四給點著了,然後持香向著天,大聲的在風裡喊道:“叔,浪兒來了!”
江浪將香插在墳堆邊上,然後拿來從縣城裡買來的紙錢銀客子,點著火呼呼的在那裡燒起來。
江浪對著這新墳跪下又起來,接連磕了三個頭,大聲喊了三聲“叔”,然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隨著劉四又回到了悅來客棧。
在悅來客棧裡,江浪從自己的包裹裡取出一把刀來,這把刀要比劉四的那尖刀要大多了。
江浪拎著刀走到小院裡的水井旁,提了一桶水,然後就在水井旁的磨刀石邊輕輕的將自己手裡的刀慢慢的研磨起來。劉四看著江浪,彷彿受了感染一般,也從自己的腰間將尖刀解下來湊到水井旁,撩著水磨起刀來。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莫不做聲的慢慢的磨著刀,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明明亮亮的閃著銀光。
月光照射在桶裡的水面上,在水面的波紋上閃爍著天上的亮光,江浪伸出一張大手輕輕撩了一把水撒在明亮照人的刀刃上,然後對著月光仔細的看著,在如鏡的刀面上閃現著一個朦朧的身影。江浪知道這是小師妹小牡丹來了。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小牡丹走到江浪跟前輕聲的說道。
劉四彷彿沒有看見人來也沒有聽到人來一樣,還在認真的磨著他手裡的尖刀。
“牡丹妹妹,你也沒變啊!”江浪將刀整個的沒入水裡,又輕輕的提出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布子輕輕的擦拭著。
“江浪,你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小牡丹站住了,看著江浪說道。
“為什麼要找你?我叔在這死了快半個月了,你才將信傳過來。為什麼?”江浪提著刀霍地一下子站起來。
“我也是不得已,我現在也被人監視了!”小牡丹後退了一步,她不敢直視江浪殺人的目光,“現在阿吉控制著這地面!”
“哼!阿吉。”江浪越是平靜,小牡丹越能感受到江浪壓抑著的力量越大。
“對,是阿吉殺了江叔。”小牡丹暗暗罵自己,為什麼在江浪面前自己就那麼顯得嬌弱呢!
這時候劉四也已經磨好了刀,用自己的袖子將刀子上的水跡擦乾淨插進刀鞘裡,又輕輕的揶到了自己的腰間。他和江浪站在一塊,也是冷冷的看著小牡丹,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氣在他的臉上彷彿蕩然無存一般,儘管他才只有十三歲。
“他為什麼要殺了我叔?”江浪也將刀子插進一個刀鞘中,平靜的問著小牡丹。
小牡丹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讓江叔派人去上海探查阿吉是否是日本人,這件事被阿吉發現了,阿吉便殺了江叔!”
“這麼說,阿吉是日本人了!”
“是的。若不然阿吉也不會殺了江叔。”小牡丹在江浪面前再一次的感到自己極不自然,彷彿是自己欠著他什麼似的。
“我叔是被槍打死的還是被人打死了的?”江浪輕聲的又問道。
“被槍打死的,和江叔一起死的還有一個人,是上海來的,叫刀疤劉。”
“恩。”江浪輕聲的應了一聲,然後將刀插進自己的背後要帶間,順手從腰間的一個被囊中抓出了一個東西,他向著小牡丹笑了笑,然後衝著旁邊的矮牆一揚手,就聽見牆外“啊”的一聲大叫。
小牡丹連忙走到矮牆處要翻牆去追,卻被江浪叫住了,江浪平靜的說道:“行了,他跑了。估計是阿吉的人。”
小牡丹有些慌亂的說:“那我們趕緊換個地方吧,阿吉一會兒就會帶人殺過來的!”
江浪哈哈一笑,看著劉四說道:“劉四,你怕麼?”
劉四像足了一個刀客,他輕輕的從腰間又將那把尖刀摸出來拔出鞘,說道:“不怕!”
江浪哈哈大笑,向著小牡丹說道:“那好,我們哥兩就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