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擔心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胖子看著我茫然的眼睛,也丟給我一記“他們也沒跟我說”的眼神,看來我和胖子還是被矇在鼓裡的。
小花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說:“是張起靈,張起靈幫你要回這一條命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
“但是閻王老爺哪裡肯這麼輕易放人啊!”小花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你的命是張起靈自己用命換回來的。”
我心一驚,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花繼續道:“那時候張起靈不讓我們跟你說,我們也瞭解你的性格,要是讓你知道了,你肯定死活不幹要把自己的命還給他,但是我覺得你不可能願意一輩子矇在鼓裡,總有一天你肯定要自己去找真相,與其讓你冒險,倒不如現在就說出來。”
“怎麼個換名法啊?”我問。
這悶油瓶還真是神通廣大,換名這一事兒都給他弄成了!等等——這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我活著,那麼悶油瓶的壽命就會短一些?
這我可不幹!想到這兒我就忍不住要去找悶油瓶說清楚,我多怕他要是一個不留神,讓那幫沒有良心的人砍了怎麼辦啊?!
黑瞎子按住我,說道:“你放心,他不會這麼快死。”
我再次充滿疑問,他們這幫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黑瞎子接著小花繼續說:“啞巴張是為你了活下去,他用自己頗長的生命換了你重生,也就是說,從此以後,啞巴張也是一個正常人,也會老去,死去,明白嗎?”
張家的人會老,會死?這也算是一大新聞了!
但我心裡還是不好受:“你們說這張起靈是不是有病啊?老子在下面好好的你說他怎麼就硬要把我給扯上來了呢?!還自作主張要把自己的朝上壽命延續給我?這不是違背了自然學說麼?!不成,我給他說理去!”
說完我還真一股腦兒衝了出去,也沒理會他們在我身後說什麼。
一路上,我一邊想著悶油瓶做的傻事,一邊咒罵著悶油瓶這個笨蛋,也不管他打了多少個噴嚏。
跑到一條小巷子裡,我看見熟悉的藍色帽衫正靠在一面牆上,呆呆望著天空,那是我熟悉的悶油瓶。他的手淌著血,看得我好是心疼,每一次,他總是讓我先走,什麼事情都默默扛著……
我打不住氣,一股腦兒跑到他跟前:“張起靈你特麼的是個傻子麼?”
悶油瓶聽見我的話,有點反應了,轉過頭來看著我,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我有些生氣,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就張嘴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張起靈你這個笨蛋,老子死了就死了,需要你的可憐麼?我特麼的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見到你這麼個傻逼的,幹嘛要用自己的長生換我復活啊?!”
“我是最後一任張起靈。”
這話一出口,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說他不想延續香火了麼?還是說他那方面有問題啊?
天天跟粽子黏在一起的人也不好說,張家也許是因為幾代人的禁yu導致這可憐的孩子那方面有問題了……
“吳邪……”他看著我,眸子裡不知道裝滿了什麼,但是讓我覺得很難過。我想起了在喇嘛廟的那一尊銅像,這算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悶油瓶這個整天只會發呆睡覺砍粽子的傢伙真的會像一個孩子一樣偷偷哭泣麼?
突然,好想抱住他。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抱住了我,粘稠的血液滴落到我的手上,讓我好是心疼。
“吳邪……”
“恩。”我的氣一下子全消了,看著他這樣子,我只想要給他溫暖,讓他不再孤單地活著,想讓他知道,他不再是奔波天涯的浪子,我,吳邪,永遠在等他回家。
“吳邪,帶我回家。”
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得我的心一陣陣感動,這狗屁的感動從何而來,我也不知道……我多想狠狠罵他一邊,但是面對著他,我的語氣就會不自覺地軟下來。
於是,我微微一笑,對他說:“小哥,我帶你回家。”
他的手很冰涼,就像沒有血液流淌一樣,千年冰封的心封鎖了所以能讓普通人激動的東西,他一直冰冷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回到家之後,我也沒有心情理會其他人,讓悶油瓶坐到椅子上之後就開始認真地給他包紮起來。
“喲,幾天不見,天真變成小嫂了哈!”胖子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們,卻招來我一記足以殺死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