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跟他道謝的話,反而會覺得生分,於是我只好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說道:“我欠你一頓,回去咱倆好好喝點,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去,陳叔他們怎麼樣了?”
錢扎紙對著我嘿嘿一笑,然後說道:“沒事兒,好像過的挺好的都,陳叔挺仗義,見那姑娘一直沒斷氣兒,就一直沒有停下裝置,不過我暫時離職了,畢竟這麼多月不上班兒有點不像話。”
原來,錢扎紙為了等我,已經把在平安花圈店的工作給辭了,雖然陳歪脖子對他說大可不必如此,但是他卻堅持這麼做,畢竟我曾經說過很多次了,這錢扎紙雖然表面看上去瘋癲,但確是一個心地很細膩的爺們兒,他也明白我還陽的機率和一張空頭支票差不多,所以他不想耽誤了陳歪脖的生意,於是便主動請辭,讓陳歪脖另請他人,而也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陳歪脖子確實仗義,他明白錢扎紙的意思,於是便對著他說,說你走也可以,我這裡永遠留著你的位置,如果等到了姚遠的話幫忙帶給話,只要有我一天,它物件就會一直得到最好的治療。
這話聽是聽在我耳朵裡,心裡緊跟著熱乎了起來,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我再一次意識到了什麼是好人好報,如果當初那陳歪脖子背叛的時候,我沒有幫他原諒他,那麼現在恐怕又會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我終於開始相信了,這個世界上其實並沒有巧合一說,所有的一切都在因果之中,包括我。
我心中雖然感慨,不過這裡也不是什麼就留之地,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是等出去再說吧,於是我便領著錢扎紙來到了那卦攤之前,此時凌亂的卦攤已經被收拾的十分乾淨,那位‘一眼觀天’的北川道長依舊用手心兒託著下巴坐在桌子後面,而蘇譯丹當時則大老遠的望著我,對著我微笑。
我把蘇譯丹介紹給錢扎紙認識,錢扎紙瘋顛顛的直呼‘嫂嫂真美’,弄得蘇譯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無奈的望了望我,我對著她嘿嘿一笑,而現在我們終於能夠離開了,在離開之前,我和蘇譯丹畢恭畢敬的對著那北川道長拜了三拜,而那北川道長則又恢復了之前那副目光呆滯的模樣,只見它輕聲的說道:“走吧,走吧,咱們緣分已盡,希望你們能有個圓滿的前程。”
自打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北川道長的訊息,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遇見了它的後人,這才從那零星兒的傳說中得知了一些這北川道長生前的事蹟,果然在傳說中它相貌堂堂面如冠玉,果然傳說就是這麼的不靠譜。
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那個卦攤,我們三人直奔陰司街的出口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下山的路上我似乎老是覺得蘇譯丹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而我問她怎麼了她卻對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只說沒什麼。
等到了陰司街門口的時候,我便除了揹包,北川道長方才對我說,蘇譯丹的魂魄現在還不是正統的鬼魂,所以相對也脆弱一些,想要安全的帶她會瀋陽,就要將它裝在一件不透光的器皿裡才行,而我現在硬體不全,只好委屈蘇譯丹先鑽進我的揹包裡,還好它是魂魄狀態,於是便點頭答應了,等蘇譯丹化成了一縷青煙鑽入了我的揹包之後,我這才同錢扎紙一起走過了那陰司街的牌樓。
那種感覺,畢生難忘,我的右腳剛剛邁出牌樓,只感覺到一股略潮的涼風迎面吹過,這種夾雜著樹葉青草和雨水氣息的涼風讓我精神一震,同時眼前一片模糊,等在抬頭的時候,只見頭頂出現了久違的星空一片。
該死的,陰間走了一遭,如今終於回來了。
我依稀的記得,那天晚上似乎下了雨,空氣很清新,腳下的土地略微潮溼,而大難不死的我,等出了牌樓瞧著錢扎紙吹滅了兩盞燈籠之後,陰司街瞬間消失,眼前又恢復了那漆黑一片的小山道。
而當時的我只感覺到渾身一震輕鬆,與此同時,忽然渾身出現了一陣無力感,我只覺得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而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躺在沙灘上,身上披著錢扎紙的衣服,還沒等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耀眼的陽光,只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這才是活著啊!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陽光果然好刺眼,我用了好一會兒這才適應了過來,於是便慢慢的坐起了身,發現錢扎紙正在旁邊四仰八叉的睡著,一邊睡一邊還撓肚臍眼兒。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真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陰市裡面待出了陰影,以至於就連這些平時沒有留意到的景象此刻在我的心裡都是這般的美好。我就這樣愣愣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