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用?這句話我倒是能理解,以前也聽過,但是,此時此刻,我真的捨不得,為什麼,剛剛相愛,就要面臨離開?
蘇譯丹在黑暗中對我說,其實大家都差不多,她也想開了,人生在世,誰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她既然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算好事,但卻也不算壞事,因為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就會愈發的珍惜每一天。【】
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都無法去形容一朵花的盛開時間,一棵草的成長經過,一棵樹的枯榮年頭,比起大樹鮮花的壽命,我們人的生命算短也算長,在這個世上有一種小蟲,名叫蜉蝣,清晨出生,晌午成長,夜晚死亡,朝生暮死,但是它們依舊努力存活,天道迴圈,人的生命比起蜉蝣起來,也算是漫長的不能在漫長了。
蘇譯丹對我講到了這裡,便對我輕聲說道:“比起蜉蝣,我已經很快樂了,所以你為什麼還要傷心呢?親愛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意義,我能跟你一起看曰出曰落,看一朵花的開放,一棵草的成長,已經很開心了……既然這麼開心,為什麼,天哪,為什麼還要哭呢…………”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自己竟然哭泣起來。
我知道,我也明白,大道理誰都會說,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又有誰能夠真正灑脫呢?
我輕輕的摟著蘇譯丹,對著她哭道:“我捨不得你。”
“不許,天啊,不許你這麼說。”蘇譯丹哭著對我說:“你這樣,你這樣只會讓我也捨不得你。”
說罷,她摟著我的身子,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哭泣,她的淚水流出眼睛的時候還是溫熱滾燙,但滴在我肩膀以後,沒一會兒就變得冰涼。
她對我說:“抱緊我,不要再想了,什麼都不要想,我只是,我只是…………”
那一晚,我的淚水沒止過,我緊緊的抱著她,兩人都沒有入睡,等到窗簾微微透亮,我已經能看清她的輪廓,這一晚,我想了很多很多,於是,我輕聲的說道:“我會救你。”
“你說什麼?”蘇譯丹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望著我。
我看著她,然後一字一句的對著她說:“相信我,我會救你,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們都哭了好久,也算是稍微了平靜了下來,可能我平時一直唯唯諾諾哼哼哈哈,見我用這麼認真的模樣講話,蘇譯丹竟然睜著紅腫的眼睛笑了,她微笑著對著我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你呀,有多大能耐我還不知道?竟會瞎逞能,打腫臉充王凱旋,不過你的心意我領啦,我的大男人,我自己明白,我這身上的詛咒是我祖先的報應,哪裡能那麼容易解除掉……?”
報應?這是我這一夜第二次聽到這個詞,於是我便下意識的問她:“什麼報應?你的祖先?”
蘇譯丹的心裡素質本來就比我好,所以當時她已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只見她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是啊,我也是今年才聽我姥姥說的,她說好像聽她娘講過,她的奶奶跟我的身體素質差不多,二十歲就死了,所以我太姥姥是被太老爺帶大的,現在我又是這樣,這不是詛咒是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我腦子裡面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於是,我便問她:“那你姥姥家有家譜沒,知不知道他們祖先是哪兒的,是幹什麼的?”
蘇譯丹想了想,然後對我說道:“我好像聽過,我姥爺家以前並不是瀋陽的,好像是南方逃難過來的,據說曾經那位太公是個乞丐,還被一個‘韃子’邪教抓起來過,幸好後來逃了出來,所以才來到了奉天(瀋陽)。”
韃子,便是以前滿族人的劣稱,聽她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沒緣由的惱怒,一句話脫口而出:“金巫教!”
沒有錯了,聽她講出這話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綁架流民施以邪法轉移報應的金巫邪教,想想也許正是蘇譯丹的祖先曾經被金巫教抓住過,然後身上被轉移了本該屬於那些賊人的‘惡報’,要知道那金巫教所行之惡,就單拿之前的‘金身子母肉菩薩’來說,就已經讓人髮指,這些惡賊所做之惡事簡直罄竹難書,那他們的‘惡報’一定也很難化解,以至於出現隔代相承也很有可能,這麼想來,原來蘇譯丹的體質,很有可能就是受了之前金無邪教‘惡報’的關係。
這真的很有可能!
他奶奶的,怎麼又是金巫教!?
我頓時恨得是咬牙切齒,而蘇譯丹見我忽然冷下了臉來,便問我怎麼了,我對她當然是如實相告,不過將我跳大神的那一段略去,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為了給她買戒指費了那麼多的心血,於是只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