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我師父已經去世了……你不知道嗎?” 張寒山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知道,不過沒想到是真的……你師父上次來找我,勸我不要跟你上山,他說了一嘴,說他可能要死了,我沒當真……” “你師父什麼時候死的?” “一個多月前了。” “那差不多……他說的也就是那個時間段。” 秦龍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知道師父是異人,但一直以為他是不入流的那種,給人看看病治治傷還行,能掐會算? 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還有牛博藝,他明顯也認識師父…… “張叔,我師父還說什麼了?” “你先坐,我去給你泡杯茶。” 張寒山說著就拿了一個凳子放到了秦龍面前,然後進屋泡茶去了。 過了一分多鐘,張寒山拿著一個大瓷缸子出來了。 秦龍起身接了過去。 “坐坐坐,坐下說。” 張寒山坐到了秦龍的對面。 秦龍聞了一下缸子裡的茶。 “張叔,這茶還是那棵老茶樹上的?” “是,不過是之前採的,沒剩多少了,之前你師父來,給他拿走了大半。” “張叔,我師父上次來,和你說啥了?” “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不讓我們爺倆跟你進山,第二件就是他要死了。” “最後一件……” 張寒山表情變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張叔,你和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有什麼直接說就行。” “最後一件……你師父說你要是執意讓我們跟著你進山,那就讓你先安頓好我孫子。” “他說讓你掏錢,把我孫子送到醫院,把醫藥費給交齊,找人照顧他。” “等他出院了,再給他買套房。” 秦龍苦笑了起來。 師父啊師父,死了你都給徒弟挖坑啊? “小秦,你師父平時瘋瘋癲癲的,但和我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是嚇人……” “他說沒說,為什麼不讓你倆跟著去?” 張寒山搖了搖頭。 “沒說,不過他讓你安頓好我孫子……說明這次跟你去,肯定會有危險,可能我和太和都回不來了。” 秦龍沒有辯解,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錯,這次進山確實很危險,有幾個盛京的老闆,想進山尋神州參和還魂草,他們肯定要深入神州山脈。我想讓你和我張大哥做嚮導。” “你孫子的病……我管了。” “要是你們回不來,我給他買房,供他念書,給他出錢娶媳婦。” 張寒山笑了,他沒有因為危險感到害怕。 他只覺得這買賣很划算。 “小秦,你師父是有真本事的人,你是他的徒弟,應該也是言而有信的人。” “我跟你進山,我兒子就別去了,讓他照顧我孫子。” “我要是回不來,你把我孫子治病的錢掏了就行。” 秦龍思考了一下,然後就搖了搖頭。 “張叔,讓張大哥跟我去,你留下吧?我之前考慮不周,你年紀大了,進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小秦,我這條老命丟了就丟了,能給我孫子換救命錢,我死了又怕啥?” “張叔,你不怕,我怕啊……那些大老闆也怕!” “您這腿腳,一天能走多少山路?耽誤了大老闆的事,我不好找他們要錢。” 秦龍本來打算是讓張寒山也一起去的,可剛才看他進屋泡茶走路的樣子,他就改變主意了。 張寒山年紀大了,他們家這幾年出的事,已經把這個鐵打的漢子給拖垮了。 別說山路了,即便是平地,他一天也走不了十里路。 “張叔,你是奔著死去的,我不一樣,我是想活著把錢賺了。” “張大哥還年輕,腿腳也沒問題,我倆之前一起進山很多次了,有默契了!要是遇到危險,我倆也能配合好,出事的風險小。” “您要是跟著,到時候遇到什麼猛獸,張大哥能丟下你不管?” 張寒山嘆了口氣,用手捶了捶膝蓋。 “老了……真老了。” “張叔,人有時候真的要服老。” “嗯,你說的有道理……可我不去,你人手夠嗎?” “我去找哨子,讓他跟你去一趟。” 秦龍微微一愣,張寒山能叫動哨子? 是村裡一個寡婦的兒子,人憨厚老實,但不喜和人交往。 哨子是綽號,是張家堡子的另外一個獵戶,槍法準還會一些拳腳功夫。 他曾經一個人赤手空拳地打死了一頭黑瞎子。 不過他的臉也被黑瞎子給撓花破了相,滿臉的傷疤,看著就跟鬼似的。 他年齡和張太和差不多,老孃死了之後,他就一個人生活了。 隔三岔五地揹著一張弓,提著一把大刀進山,打一些野味去換錢。 有了錢就憋在家裡也不出門。 秦龍高考完的那個暑假,跟著張太和進山,看到過哨子一次。 他親眼看到哨子提著一把一米長的大刀,將一頭三四百斤的野豬給活生生劈死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