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花廳見了李夫人。
李夫人提也沒有提李總兵的事。只說快過年了,知道十一娘從小在福建長大,所以帶了些福建的特產過來。然後問起徐嗣諭的婚事來:“……人品出眾,又有您這樣的婆婆,我看這上門說媒的人把門檻都要踏破了……”
李家一直強調自己家裡不允許納妾,做母親的自然願意把女兒嫁到這樣的家裡去,做婆婆的卻未必願意娶了這樣的媳婦進門。所以李家的長子在李霽成親前就很快挑了門家事殷實人家的姑娘做媳婦,李家大小姐左挑右選的,到現在還沒有說親。
十一娘想到這些,又想到剛才趙總事的話,立刻起了戒心,先就把她的話給堵了:“是有很多人說親。而且都是平日來往密切的好友,所以也不急,想從中慢慢地挑一下。”
李夫人笑著點頭:“也是。二少爺畢竟是侯爺的長子,馬虎不得。””說著,笑道,“說起來我和夫人也是相熟,我的性子夫人也應該知道,喜歡直來直去,不會拐彎抹角。不知道你們家二少爺的婚定下來了沒有?”
“還沒有。”這種事是瞞不了的,十一娘承認了,卻道,“主要是有三家人選,要等侯爺仔細看看了才能決定。”
李夫人聽了就傾了身子笑望著她:“既然還沒有決定,我毛遂自薦——您看,我的長女如何?”
果然打著聯姻的主意!
十一娘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笑道:“李小姐相貌出眾,性格活潑,如果能和我們家諭哥兒說話,還有什麼話說。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家裡的這些事都是由侯爺決定的。李夫人說的話,我得和侯爺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這是大事,自然得和侯爺好生商量。”李夫人知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能成的,呵呵笑了兩句,說了句“那我就等夫人的訊息了”的話,然後起身告辭了。
待徐令宜從宮裡回來,帶了兩筐柑橘回來,又掏了個匣子給十娘:“皇后娘娘賞的。”
十一娘開啟匣子,裡面五枚沉木香的簪子,其中四枚是竹節的,一枚雕了蓮花。
她讓竺香把柑橘平均給各房,把蓮花簪子送到貞姐兒那裡,其餘四枚由徐嗣諭四兄弟分了。然後把李夫人的來意告訴了徐令宜。
“不行!’徐令宜想也沒想,立刻道,“當了總兵就想看當侍郎,當了侍郎就想看當尚書……有這樣的親戚,我們這輩子別想安寧了,說不定最終還要受他們的拖累。”
“妾身何況不明白。”十一娘笑著幫徐令宜換了衣裳,“只是跟侯爺說一聲,讓侯爺心裡也有個數。”
徐令宜聽了沉吟道:“李家大小姐,比諭哥兒大吧?”
十一娘點頭:“大個兩、三歲。”
“那就跟李夫人說,我們給諭哥兒算過命,說諭哥兒不能娶比自己大的姑娘做媳婦。”徐令宜道,“把這件事回了。”
十一娘笑著應“是”。
徐令宜道:“你這些日子也忙,等過完了年,我們好好合計合計諭哥兒的婚事。”然後說起貞姐兒的事來:“明年正逢辰年,要舉行春闈。大姑爺會進京參加武舉。你提早備些衣裳吃食之類的東西,到時候也好送過去。”
十一娘則想到了錢明:“五姐夫那裡,也要去看看才好。”
倆口子說看家裡的瑣事。第二天李夫人來,十一娘照看徐令宜的話一口回絕了李夫人。
李夫人很是失望的樣子,拉看十一孃的手就哭了起來:“實話對您說吧。我是怕我們家老爺的事傳到京裡,女兒的婚事就更沒個著落了。”然後哭著把李總兵的事告訴了十一娘,“當初是侯爺舉薦的,如今還請侯爺幫著出面跟兵部打個招呼才好。”淚眼婆娑地望著十一娘。
十一娘覺得李總兵這樣,根本不值得幫他。
她很直接地拒絕了:“侯爺最煩女人管這些事。只怕我幫不上什麼忙!”
李夫人這些日子到處求人,到處碰壁,但像十一娘這樣直接拒絕的,卻是第一個。她微微一怔,哭得更大聲了。
十一娘始終咬著牙沒有答應,最後李夫人眼底略帶幾分怨恨之色的走了。
她有些心驚,和徐令宜感嘆:“就算幫了她千次萬次,一次沒有相幫,就惦記上了不說,還要記恨上。”
“別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徐令宜寬慰她,她想記恨就記恨吧,只是可惜了李霽,受了父親的拖累。
十一娘不以為然:“到底是拖累,還是他參與了,只怕還兩說。”
“父輩的行為對孩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徐令宜解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