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太夫人有些陰霾的心情終於晴朗起來。
吃過早膳,徐嗣勤、徐嗣儉、貞姐兒陸陸續續地來了。
易姨娘半夜逛院子把徐嗣諄嚇著的事已經傳遍了,徐嗣勤、徐嗣儉見到徐嗣諄不免有幾份羞赦,徐嗣諄卻表現的很寬和:“原是我不好。膽子太小。不關易姨娘的事。”
徐嗣諄這樣一說,徐嗣儉還好說.大一點的徐嗣勤更加羞愧,忙道:“我爹已經給四叔寫信,讓四叔全權處置這事。四叔決定把易姨娘送到山陽去。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好了,好了!”太夫人不希望孩子們過多地關注這些事,她笑著插言,“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說清楚就行了。兄弟之間,不用放在心上。”又道,“今天你們上不上課?長春道長已經在外院設了壇給諄哥兒做祈福法會。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徐嗣儉聽了眼睛一亮,隨後又黯然失色,焉焉地道:“今天還要去上課。”
太夫人見了呵呵地笑道:“那中午的時候去看看!”
徐嗣儉又高興起來。
大家說笑了一會,杜媽媽送幾位少爺出門去了雙芙院上課。
貞姐兒囑咐了徐嗣諄幾句“好生休養”之類的話,也起身告辭了。
她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沉默。
十一娘暗暗奇怪。
貞姐兒平常可不是這樣的……
五夫人抱著歆姐兒來了。
“娘,我們去著看長春道長做法事吧!” 她邀請太夫人,“也正好讓長春道長給我們歆姐兒看看相。”
據說長春道長給人看相是講機緣的,你捧了千金去請,他未必會給你看;你一文不出,迎面碰上,他有時會拉著你長篇累牘一番。因此很多人喜歡抱著孩子去看他做法事,希望能得長春道長一、兩句指點。
太夫人知道五夫人為歆姐兒求福的心,笑道:“你和歆姐兒去吧!我就在家和十一娘打葉子牌,和諄哥兒說說話。”
徐令宜把這一大一小交給了太夫人,太夫人是怕她走後自己和徐嗣諄沒人照顧吧!
十一娘忙道:“娘,您就和五弟妹去吧!這邊有我呢!”
一個年輕婦人,跑到外院去看道士做法,五夫人畢竟有些心虛。聞言在一旁拉了太夫人的衣袖撒嬌:“娘,您就陪我去著看嘛!”
太夫人不免有些猶豫。
十一娘就笑著推太夫人出門:“您走了,我和諄哥兒也好海吃海喝一番。”
把太夫人逗得呵呵笑,和五夫人去了外院。
十一娘就坐在炕邊,一面做針線,一面和徐嗣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乳孃則端了個小杌子坐在十一孃的腳邊,借了小丫鬟的針線幫徐嗣諄做襪子。
說著說著,徐嗣諄睡著了。
有小丫鬟進來凜道:“夫人,琥珀姐姐在外面等您很久了。”
十一娘聽著微怔,轉身去了西次間。
琥珀上前附耳道:“易姨娘說,有件關係到大奶奶的秘事要跟您說!”
“大姐?”十一娘聽著微愣,“秘事?”
“嗯!”琥珀點頭,“說這件事在她心裡藏了很多年了,怕這次不說,就沒有機會再說了,請您無論如何都要見她一面。守值的婆子不敢做主,特意來稟了我。”
十一娘眉頭微蹙。
昨天晚上徐令宜收到了三爺的信,本準備今天一大早就送易姨娘去山陽的。可天剛亮,長春道長就領著一群道士浩浩蕩蕩地上了門。只好安排易姨娘明天啟程。
聽易姨娘這口氣,顯然已經知道了徐令宜的安排。
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易姨娘竟然說要告訴她一件關係到元孃的秘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如果是真的,她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說?會不會與徐令宜對她的安排有關係呢?
如果是假的,她又有什麼把握能瞞天過海,讓自己相信呢?
十一娘很是猶豫。
徐令宜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她,易姨娘留不得,那所謂的把易姨娘送去山陽,根本就是一句掩人耳目的話。如果易姨娘想告訴她的事是真的,她不去,可能會永遠失去知道的機會。
她想到自己初進府時太夫人對元孃的態度,想到了徐令宜對自己的偏見,想到了二夫人對自已的輕視……元娘,留下了很多秘密。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不會去。
她總覺得,過去了事,就讓她過去好了。
可自從發生了陶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