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後面,一張少年的臉龐被映照得有些詭異,隨著火焰的搖曳,光亮明滅不定,那臉龐就像是一張沒有血色變幻來變幻去的鬼臉。
房屋內的溫度本來極低,可現在忽然變得炙熱,甚至周蒼感覺,若在火球近處放一鐵塊,即使沒有直接接觸,如此高溫也足以令其融化,可奇異的是,他的手掌卻毫髮無傷。
火球“噼啪噼啪”的靜靜燃燒不停,絲毫沒有要熄滅的樣子,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周蒼臉色開始發白,額頭上滲出汗珠,他兩眼死死盯著火球,左手驀然抬起握住右手的手腕,一根根青筋暴起蠕動,變得極為明顯。在某一刻,火球猛然毫無徵兆的噗嗤一下熄滅無影了。
周蒼長長出了口氣,而後猶如耗盡了體力一般,整個人向後仰倒,直接躺在了床上,口中急喘著粗氣,兩眼直愣愣的盯著漆黑的屋頂,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的自言自語道:“這火球術施展倒是能夠施展出來了,可就是維持的時間實在太短!”
原來那“煉氣卷”除了一套煉氣的法門之外,在最後幾頁內,還記載了幾種不入等級的粗淺法術,這火球術赫然就是其中的一種,而另外幾種法術則分別是水箭術、輕風術以及驅物術。
雖然根據“煉氣卷”的說明,這四種法術在修真界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幾乎就是人人都會的街邊貨,可週蒼如獲至寶,每天半夜捧著“煉氣卷”孜孜不倦的研讀參悟,將手印和咒語背得滾瓜爛熟,牢記於心,並且一有時間就動手修煉。
一個月下來,倒還真是讓他練成了火球術和驅物術兩種法術,而所欠缺的只是支撐其釋放的靈氣。
如此一來,周蒼對法術的瞭解也是更加深入,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為何會有仙凡之別一說了,也無怪在修真者眼中凡人就如同螻蟻一般,那些將武功練到登峰造極的武林中人在這小小的火球術下,恐怕也得化作灰灰吧。而如果是能夠移山倒海的強大修真者,那豈不是連一個國家都可輕易抹除了,單單想象一下,便令人熱血沸騰。
只是偶爾修煉火球術時,周蒼總是想到當初莫小魚施展的“仙術”,然後面色變得古怪。
不過搖頭之後,他便立即沉靜下來,不厭其煩的掐著手印,念起了枯燥的咒語……
不怪周蒼如此拼命,早入門的雜役弟子基本都已經學會了這四種法術,他若不會,在雜役處如何能混得開?況且來到青雲劍派之後,眼見周遭之人莫不是騰雲駕霧飛來飛去,隨手劍光厲害非凡,他又怎會甘於平庸,且每日在垃圾谷工作碰到的兇險更是時刻提醒著他,背後有人在虎視眈眈,隨時等著取他性命,即使明知道現在與對方差距極大,但若不做反抗默默等死的話,卻絕非他的性格。
清晨,周蒼從打坐中醒來,停止修煉推門走出了屋舍,來到外面之後,他忽然一愣,今日這雜役處的氣氛與往日有些不同,四周的雜役弟子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在忙碌,而是一個個的朝外門馬姓青年的住處所在的執事處匯聚而去,他馬上想起昨日薛浩對他說過的事情。
原來今日正值門派一個月一次分發修煉資源的重大日子!
周蒼微微皺眉,站在原地思量了一下,便隨著人群朝執事處走去。四周的雜役弟子見到他,紛紛如見瘟疫般遠離,並衝其指指點點,低聲交談著什麼,不時發出不屑和嘲諷的刺耳笑聲,經過一個月的熟悉,周蒼的名頭在四座雜役峰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周蒼的那位師姐靠山似乎罩不住他,反而是他得罪了什麼人,如今馬姓青年正往死裡的整他。
周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久後便來到了執事處,薛浩在不遠處的角落裡衝他招手,周蒼踱步過去。
此刻眾人在執事處門前排起長隊,周蒼二人自然也排在了隊伍之中,身後的雜役儘管不爽,卻沒人敢於去招惹他們。
薛浩來到青雲劍派已經三年,剛入門沒多久,便不知什麼原因被馬姓青年扔去清理垃圾了,在垃圾谷那等凶地廝混了將近三年時間,到如今卻依舊活著,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實際上有人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做“瘋狗”,顧名思義可知他是怎麼個人。
在聽到薛浩的這個綽號時,周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薛浩瞅了良久,實在看不出他哪裡有“瘋狗”的樣子。
前面的雜役弟子漸漸變少,輪到最後一名女雜役,她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滿面喜色的行了出來,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周蒼和薛浩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馬姓青年坐在屋內一張長桌子後面,聽到腳步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