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鏡看了,區別宋鈞與明鈞,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釉面內的氣泡,明鈞釉面內的氣泡要小一些,而且泡多白亮,顯得更有規律一些,只不過這些都很細微,一般所謂的專家根本看不出來!”
“另外,如果沒有放大鏡,真正的高手用手掂量一下也能大差不差,從歷代鈞瓷的胎質來說,明鈞最細,宋代次之,金元又次之,所以明代鈞瓷要比宋代鈞瓷重一些。還是那句話,差別很細微,一般所謂的專家也掂不出來!”
唐易接連說出了兩種區別,而且都強調了“一般所謂的專家”,顯然有影射譏諷匡海生的意思。
沒想到,匡海生不僅沒有氣惱,反而鼓起掌來,“原來,真正的高手就在眼前,佩服佩服!這得多少年的功力啊!”
唐易看匡海生搖頭晃腦的樣兒,忍不住笑了起來,索性直接說道,“匡處長,我除了知道這件鈞窯花盆是明代的精品,還知道你們是從老商埠區的一個老宅子裡徵集的,對不對?”
唐易其實只是猜測,之所以用這麼肯定的語氣,無非是一時興起,反正如果不是也無所謂,他大可以說這個老宅子也有類似的一件賣出去了就是了。
不過,這還真讓唐易碰對了。
匡海生剛才雖然面帶笑容啪啪鼓掌,其實心裡早就驚翻了,結果還沒平靜下來,唐易居然又說出了來源!
“本來今天只是臨時拉他來試試水,沒想到竟然真是一個高手!”匡海生隱隱感到了一絲悸動。
第135章 鎮館之寶
“確實是從那裡徵集的。怎麼,你也到過那個老宅子?”匡海生扶了扶額頭。
“我見過戶主,依稀是個棒槌。匡處長剛說這年頭撿漏是天方夜譚,我看,這件市價過千萬的鈞窯花盆,你們也是撿漏來的吧?”唐易接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匡海生好像蒙著一層面紗,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清真面目。
“恩,徵集文物,自然是花錢越少越好。他開價之後,我們根本就沒還價。”匡海生似乎覺察出了唐易的敵意,也有些嚴肅地說道。
“那這件新仿的宋代龍泉窯,不知從何而來?”唐易沒有客氣,直接說出了“新仿”二字。
“小唐啊,新仿只是你個人的看法,這個還沒有定性呢。而且我覺得不太可能是新仿,這件石榴尊如果是新仿的,那水平也太高了,如此高的水平,怎麼不去仿製已知的傳統器型,而是搞出一件不合朝代的石榴尊呢?”匡海生壓了壓語氣,慢慢說道:
“而且,你如果能像剛才斷定鈞窯花盆也一樣,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也能讓人信服,但這件石榴尊你除了能斷定器型沒在北宋出現過,其他的也說不出什麼來,恐怕有些武斷了吧?”
“匡處長,我的觀點已經表達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兒,就先告辭?”唐易此時,已經不想囉嗦了,直接提出了告辭。
“也好。你稍等,我把東西收起來,送你出去。”匡海生說著,先把花盆拿進了庫房。
收拾停當關門鎖門,匡海生送唐易下樓,“這裡靠古玩街這麼近,我就不開車送你了啊!”
“嗯,我溜達回去就行。”
“對了唐易,山海省博物館是我們的下屬單位,你去過麼?”
“去過。”
“那有沒有見過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一年前和我父親一起去見過。”
“噢?感覺怎麼樣?”
“當時我對古玩並不是很在行,但聽我父親說,這是難得的極品。”
這山海省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一件北宋汝窯天青釉蓮花筆洗。說起汝窯,常常將其排在宋代五大名窯之首,這不是沒有道理的。汝窯的工藝精湛就不用多說了,其興盛前後只有二十年,時間短暫,傳世品極少,全世界已知的不足百件。
山海省博物館館藏這件汝窯筆洗,原本是一對,另一件藏於大英博物館。數十年前,這一對筆洗為英國一個收藏家所有,後來將其中一件捐贈給了大英博物館,而另一件則在這個收藏家去世後被其子女送到了拍賣會上。
起初,這件筆洗為一個外國人拍得,後來被一位神秘的華夏富豪高價購回。這個富豪雖旅居海外,但是祖籍山海省,就捐贈到了山海省博物館。因為這件汝窯筆洗,山海省博物館吸引了大量古玩愛好者。
這件筆洗如果上拍,肯定是以億元為單位來定價的物件,普通人那裡能見得到?而放在博物館中,不定期公開展覽,倒是也能滿足很多古玩愛好者的心願了。
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