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繼續看其他的。”唐易咬著牙點了點頭。
旁邊的一個夥計的眼裡,放出羨慕的光,他側過頭對另一個夥計小聲道:“來來來,快看看,這俄料可不錯啊,做工不說,單一塊料最少得一萬二吧。前幾天我見老闆三萬八賣的那塊,料子還不如這個呢。這幾塊要賣出來,嘶······”
“要不怎麼人家是老闆,咱們是打工的呢。別說了,趕緊點吧。”另一個夥計有些酸溜溜地說道,語氣裡更是羨慕嫉妒恨。
兩個夥計聲音很低,但是唐易看他倆的表情也大體能猜到一些內容,他狠狠抽了一口煙,盯著徐寬左挑右揀的身影,心裡暗罵了一句:“真他媽是一副小人嘴臉!”
指揮著兩個夥計搬來搬去,徐寬最後終於拿出計算器開始噼裡啪啦,“唐易,我都挑好了,按照咱們談好的價兒,但是隻有四十九萬,還差一萬塊錢。”
“那你再挑兩件!”唐易胸口起伏,看向徐寬的雙眼幾欲噴出火來,心下暗罵:“王八蛋,遲早有一天,老子讓你個龜孫連本帶利吐出來。”
“沒有什麼看上眼的了,而且你這大熱天都不捨得開空調,眨眼一身白毛汗。”徐寬盯著唐易,見唐易沒有作聲,他笑了笑,轉身打量了一圈店面,繼續說道:
“這多寶閣的招牌,你爸跟人專家賭的時候說要是贗品就摘牌子,我看這店啊,估計也很難再開下去。不如這樣吧,你回去跟你爸說說,店我接手盤過來。租金呢,讓你爸說個數,回頭我給你拿過去,怎麼樣?”
唐易被氣笑了,這狐狸尾巴露得未免也太騷氣了,你落井下石,急著要賬,就是想把多寶閣一口吞掉吧?多寶閣凝聚著老爸的心血,但有一絲生機,他也不會放手!
“不就差一萬塊錢嘛?錢我這剛好有,借條拿來!”唐易居然從挎包裡拿出扎得整整齊齊的一萬塊錢,扔給了徐寬。
徐寬臉上閃過一絲吃驚的表情,但是隨即又變成了不屑,掏出唐中峰打的借條遞給唐易:“那行吧,現在兩清了。不過唐易,臨走我得勸你一句,有一樣千萬別跟你爸學:死要面子活受罪。這一萬塊錢是要續交你爸的住院費吧?”
唐易沒有說話,不耐煩地朝門口的方向甩了甩手。
看兩個夥計將東西搬出了多寶閣,徐寬又掏出一支菸點上,掂著手裡的錢,得意洋洋地走了。
徐寬走後,多寶閣裡已是凌亂不堪,玻璃櫃的底板抽了出來,地上雜亂堆著一些線裝本和木器,原來放置瓷器的架子空了大半,剩下的七歪八扭隨意放置著,兩張木椅也被搬到了貨架旁邊,上面還留下了大腳印子。
唐易站在原地,雙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順勢揪住了頭髮。想起老爸的後續的住院費還沒有著落,眼眶紅了。
“嘭!”唐易一拳打在了一處貨架的一側,這一拳用力很猛。
貨架搖晃了一下,一個物件從高高的貨架頂部掉了下來。
“嘩啦”一聲,物件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摔碎的,是一件青花瓷臂擱。
臂擱,也叫腕枕,是文房用品,古人用毛筆書寫繪畫時用來擱放手臂,防止墨跡沾染衣袖,也會使腕部感到非常舒服。製作臂擱的材料很多,竹、木、象牙、瓷器都有。不過,瓷器的臂擱出現在清康熙以後。
畢竟有個開古玩店的老爸,唐易也看出,這件臂擱顯然不是清代的,青花的髮色生硬而黯淡,釉面凹凸不平。簡單來說,是一件質量一般的現代工藝品。不過從碎片上來看,臂擱上繪製的青花圖案卻很少見,竟然是環抱的太極魚。
“碎碎平安。”唐易拿起掃帚簸萁,歸攏碎了一地的瓷片。“咦?”碎瓷片中間,居然有一片褐黃色的東西尤為醒目,似乎是原先被封存在臂擱中。唐易蹲下身來,撥拉開碎瓷片,用兩根手指捏了起來。
這一片褐黃色的東西,竟然是一片龜甲!
龜甲不大,只有普通撲克牌大小。但是顯然經過無比精細的磨製,處理得異常乾淨,外圍圓滑,形制優美。
龜甲之上,刻著九宮格。最中間的一格空著,其他八格,分別有一個字,字型有些像金文,卻又不同。
“甲骨文?”唐易大學的專業是歷史,思忖了一會兒便認定,這龜甲上的圖案,很像是九宮八卦,八個字就該對應:乾坤震巽坎艮離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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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寶上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