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聊聊、喝會兒茶的,晚上再請他們爺倆吃頓飯。這不是個小忙,而且關係本來就好。
但是唐易顯然是要跟上武串子有事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想知道這件鳳耳獸足彝的來歷。現在時間還早,等唐易完事兒也不遲。張七星便點點頭。
唐易出了五德齋,快步跟上了武串子,“武先生留步!”
武串子回過頭來,表情不善,“唐先生,你不會打了人還要看笑話吧?”
“武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唐易遞上一支菸,“您年長,我有不周全的地方,多擔待。有些事兒也是趕巧了。現在呢,我沒別的心思,就是對這件東西感興趣。”
武串子想了想,突然笑了笑,“久聞唐先生大名,沒想到這麼年輕!你這是有什麼想法?不過,我未必能幫上忙啊!”
武串子顯然誤會了,他以為唐易看好了這作假的手段,是想要就此趟路子賺錢呢。
唐易聽出來他是這個意思,但是當下也沒明說,“武先生,相逢就是有緣,如果您沒什麼事兒,我做東請您喝口熱茶,驅驅疲乏,也不賞臉麼?”
武串子走南闖北,是個機靈人,再說唐易的名頭很大,最起碼如今在北方的圈子裡那是如雷貫耳。面上的事兒應承一下沒壞處,他點頭同意了。
兩人到了古玩街附近的一處茶樓,點了一壺茶,又叫了些瓜子杏仁一類的乾果。
喝了兩口茶,武串子開口道,“唐先生,這東西呢,是我收來的不假,但是我眼力比不了你啊,我看不出來這東西不老不真。如今這東西破了相,我的本兒還砸在了裡面呢!”
“張老闆是我父親的至交,這個忙我不能不幫。您虧了多少?回頭有什麼買賣,我給您找補回來。”唐易笑了笑。
武串子也笑了笑,但是一言不發。
“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這做出鳳耳獸足彝的老爺子的功力,放眼華夏,怕是能進三甲。”唐易喝了口茶,繼續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老——”武串子話說了一半,停住了。他沒想到唐易怎麼會說出這作假的是個老爺子,差點兒說漏了嘴。
其實這個也不難,這手藝活兒不比別的,再有天分,也得帶著時間的積澱,而且這件水平太高了,至少也得是個中年人。唐易說句老爺子也是順嘴兒的事兒。只不過武串子心虛,才沒考慮到。
唐易看了看武串子,繼續說道,“一開始您誤會了,我不是想靠這個發財。只是這位老爺子的手段讓我佩服得很。”
“可是,我這個只是收來的,我真不知道是誰做的。一開始,我也當成是真的了。要不,我和張老闆是老關係,也不能蒙他不是?”武串子轉而一臉為難的神色。
“我知道您不想蒙張老闆。因為您覺得沒人會識破嘛!假的沒人識破,那就是‘真的’。你覺得張老闆一樣賺錢,對吧?”唐易乾脆說得直白了一點兒,“武先生,我也不強人所難。但是您這東西,本兒是折不了的,剛才我說給您找補,您一言不發,是因為您得拿著這根豬鬃回去找,對吧?”
“咳咳,呵呵。”武串子擠出一點兒尷尬的笑容。
“這樣,您幫我向那位老爺子捎一句話,就說這手藝驚著我了,想讓他老人家指點指點。”唐易說著,遞上一張名片,“另外,我也看出來了,您路子廣,也不可能只做這種貨,是吧?張老闆的生意我不會搶,不過,您要是有事兒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武串子接過了名片。沒錯,他肯定是會拿著這根豬鬃回頭去找的,找就得說明白,唐易讓捎的這一句話,帶出來順理成章,不為難。
“唐先生,我現在算是徹底服了你了。這樣,有些事兒沒法明說,那咱們後會有期吧!”武串子說著,便起了身,“我先走一步?”
唐易拱手送走,也沒說別的。
江湖上,畢竟還是人心叵測、逐名逐利的多。武串子這講規矩,也只是明面兒上的。如果這東西真是他無意中收來的,恐怕一萬塊錢也不會甩得這麼痛快。唐易把憑據坐實了,他又能從原主那裡找回來,這才能擺出講規矩的樣子,扔錢走人。
這一點,唐易是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才斷定,這武串子,認識這作假的高手,所以才讓武串子帶話。
想見見這位高手,唐易並不只是好奇。說白了,現在有那麼點兒地位和身份了,這責任感也就跟著大了。這是一種內心需求,就好似水漲,船高。
這是內裡的東西。還有一點,要籌建的這個五古封燈古玩研究會,要乾的事兒,就是要讓古玩圈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