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半亮一半暗,還以為是僕人弄髒了一半,後來想必是到了十五月圓,才知道其妙處。只不過後來這鏡子不知所蹤,到了唐朝,傳說是一個大商人得到了,最終跟著殉葬,再後來就沒有訊息了。
現在從唐代墓葬中得到,倒是能貼合起來。
只是,這也太巧了吧?河野治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風呂疏桐壓抑住心中有些凌亂的各種念頭,看著河野治小心帶著銅鏡走進了裡屋。
空手從裡屋出來,河野治笑道,“這一次,你功不可沒,必當重賞。走吧,今晚先請你吃大餐。”
他們去了一家西餐廳,選了一處僻靜的卡座。吃飯的時候,風呂疏桐才想起來,“對了,這面銅鏡有什麼名字麼?”
河野治聽後,卻放下刀叉,苦笑一聲,“你又不是外人,我要是知道名字,就告訴你了,那本典籍上,並沒有說叫什麼名字,但是應該是有名字的。你倒是提醒了我,有機會得查訪一下。”
正說著,河野平的皮包裡傳來了手機鈴聲,河野平拉開皮包,從幾部手機中提起一部黑色的老舊直板手機,接通後,“你說,我聽著。”
自始至終,河野平只發出了“嗯”、“好”、“知道”、“辛苦”、“可以”的聲音。
掛了電話之後,他取下手機電池,拔出sim卡,又放回了皮包裡。
“那幫土夫子落網了!”河野治面色平靜地對風呂疏桐說道。
“啊?那中間人?”風呂疏桐的餐刀斜落,與餐盤碰撞,噹啷一聲。她是中間人的直接聯絡人,要是真的出事兒,她也脫不了干係!到時候,如果河野治丟卒保車,那麼只有犧牲掉她!
“不用緊張,我怎麼會讓你出事兒?”河野治微微一笑,“剛才的電話,就是中間人打來的。”
“他要跑路?”風呂疏桐脫口而出,心想到手了這麼一件奇珍異寶,河野治倒是可能把這個人送到扶桑,也算個安全的辦法。
“跑什麼路?他去自首了!”河野治的嘴角勾起一絲詭異。
“自首?”風呂疏桐更驚訝了。但是,看著河野治波瀾不驚的樣子,她隨後又放下心來,難不成是中間人自己扛了下來,說收了東西之後賣給了不認識的人?
河野治舉杯,輕輕與風呂疏桐放到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別瞎猜了,我告訴你。”
“他不是收了好幾件東西麼?給了我們一件,還有別的。聽說這幫土夫子落網後,他立即拿著剩下的東西去自首了。說自首不太恰當,應該是舉報。他到了警局,說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傳世古玩,但是聽說是盜墓文物,立即送來了。”
“盜墓販賣文物,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購買文物,那性質當然不一樣,而且他第一時間上交了東西,也算是提供證據協助警方破案。最重要的是,那幾個土夫子也記不太清楚了!”
“本來,那幾個土夫子說好像還有個露出銅質的小餅子,一起打包給他了。他卻說,看到有土,就怕是出土文物,所以沒扔下沒要!”
“就算是這樣,警方也不可能隨便讓中間人走啊,誰買了文物也不會說知道是文物!”風呂疏桐仍有疑慮。
“現在打擊販賣文物的態勢很嚴峻,精明的收貨人都會來一句類似暗語的問話:來路正嗎?文物買賣可違法啊!而精明的土夫子一般也會來上另一句類似暗語的回答:那當然,都是進老戶收的!這個‘進老戶’其實就是進墳盜墓。”河野治笑道,“當然了,這個沒人能證明,但是這個中間人不簡單,他把買賣過程給錄音了!”
“錄音當中,還有一句:這個小餅子帶土,我看不像是傳世的,算了吧!實際上呢,嘴裡說著算了吧,手裡卻麻利地把這銅鏡扔進了包裡。既然錢不少給,那幾個土夫子也沒意見。他們刨出來那麼多東西,打包出的也不少,哪能記得那麼清楚?而要找到所有的買主,那是不可能的。”
聽河野治說完,風呂疏桐長出一口氣。
“只要我給了中間人足夠的錢,他知道該怎麼做,那幾樣東西損失了算什麼,他一點兒都不虧,而且還能安然無恙!”河野治一口氣將杯中紅酒喝光,“現在,東京史料館又多了一件寶貝!”
風呂疏桐也輕輕抿了一口酒,猶豫著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收手?”
河野治壓低聲音,“雖然汝窯蓮花筆洗飛了,但是我們又到手了成化差紫和天球瓶,現在又多了這面銅鏡。加上以前得到的東西,現在針對萬國展覽大典,算是及格了。不過,我的目標肯定不是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