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燕京的另一處四合院裡,一場飯局卻剛剛開始。
這個四合院,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也是一處十分高檔的私人會所。
其中第一進,每間房子都是一個用餐的包間。第二進,每間房子都是一個可以提供多種服務的休息室。而第三進,整個院子和房子,只能接待一撥客人。
所謂的一撥,可能是一個,可能是好幾個,總之只要定出去,就不會接待第二撥客人。
有用餐的包間,有洗浴的包間,也有休閒的包間,還有客房。院子裡,紅木鳥籠,淺池錦鯉,花團錦簇,秀竹搖曳。
在用餐的包間裡,衛天鷹畢恭畢敬地敬了一杯酒之後,便稱有事兒告辭了。
其實他沒事兒。
臨走的時候,路過第三進院的門口,他對兩個身穿黑西裝守衛的年輕人說了句“辛苦,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
此時,包間的門關得很嚴。
“這個衛天鷹,成不了大事,越往後越不好用。”包間屏風後的餐桌前,居中坐著的一個老人緩緩開口,用倭國語說道。
而他身邊一左一右坐著的,正是河野治和河野平。
老人稍胖,臉偏圓,有些灰白的頭髮已經很稀疏,看起來沒有染過,是本色,向後梳得一絲不亂。臉雖圓,五官卻很硬朗,甚至有些彪悍,一副精緻的眼鏡倒是增加了些許文氣。
這自然就是東京史料館的現任館長河野太郎。
“父親說的是,過渡階段,也不太好找人。”河野治恭敬說道。燕京是他一直在運作,河野平也不吱聲。
“咱們進入支那,本就是搶人家的東西來了,什麼時候也不好找人。你們兄弟兩人一年之中雖然多有失誤,但是能拿到這麼多東西,也不容易了!”河野太郎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次我帶來的清酒味道有些特別,你們也嚐嚐。”
“好酒!”河野平端起酒杯,也抿了一口。放下酒杯之後,又輕聲問道:“父親此次前來,除了度假還有什麼安排?”
“度假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度假。”河野太郎眼睛微眯,“我已經很多年沒來華夏了,燕京的變化很大,古玩圈變化也很大。”
“變化再大,高手還是不多。父親來了燕京,隨便到古玩市場逛逛,就撿漏了一件定窯瓜稜罐,這個眼力,放眼華夏,恐怕少有人及。”河野治介面道。
“比市價略低而已,怎麼能叫撿漏?你們說的那個叫唐易的華夏年輕人,他那才是撿漏。我有他的眼力高麼?”河野太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先後看了看河野治和河野平。
兄弟倆一時語塞。
“汝窯蓮花筆洗上花的功夫,雍正粉彩搖鈴尊做的局,山州打下的基礎,瓷都的大好局面,還有這次大西寶藏的探查,全被他一個人攪了局!?”
“就算他背後有華夏官方的支援,還有一個叫什麼文佳的裝神弄鬼的小子,你們倆就這麼束手無策?”河野太郎的口氣突然嚴厲起來。
“殺手?這麼低階的手段也用得出來。這是古玩圈鬥智,不是黑幫火拼!”
河野治和河野平聽到這裡,都已經站起身來,垂首而立。
“坐下吧。在這裡,不是在東京史料館。我是你們的父親,不是你們的上司!”河野太郎端起酒壺,給兄弟兩人倒上了酒,兩人先後用手扶住杯子,又相互看了一眼,便分別又坐下了。
“現在有什麼想法?”河野太郎端起酒杯,端詳著裡面的清酒,放緩了語氣問道。
“我覺得還是應該以穩妥為主,萬國展覽大典秋天就要舉行,而現在華夏官方收緊,我們拿到的東西雖然不多,卻也不算少了。我們沒必要做再做無謂的爭鬥,免生意外。”河野治低聲應道。
河野太郎看了看河野平,“你的兄長說了這麼多話,用華夏的兩個成語就可以概括:見好就收,偃旗息鼓。”
“父親!”河野平接道,“其實我和兄長的想法差不多,只不過還有一件東西是可以爭取的。”
“你說的是山州秦伯毓手裡的那一枚國寶金匱直萬?”河野太郎搖了搖頭,“就算他現在肯出手,但是時機不好,必然會坐地起價,我們的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河野平和河野治又是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再說話。
河野太郎再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個叫唐易的,真的沒有辦法爭取過來?”
“沒有。”兄弟倆這次出奇得一致。
“錢財,美色,權力,名氣,等等,他